《自由女性》敘事概要與閱讀要點

[敘事概要]

《自由女性》Ⅰ

1957年的一天,兩位信仰過共產主義,標榜自己是“自由女性”的女子待在倫敦的一套住宅裏。她們倆都是離異後的單身女子。安娜是一位作家,寫過一部題為《戰爭邊緣》的小說,如今卻患了寫作障礙症,沒有了創作的熱情。她的朋友摩莉是一位演員,剛從歐洲大陸歸來。住宅是摩莉的家。她們正在等待理查的到來。理查是摩莉的前夫,他來是要跟她談他們的兒子湯姆的事。

湯姆當時就在樓上。他是一個熱血青年,受安娜和母親摩莉的影響,向往過共產主義。如今安娜和摩莉都已退黨,而他雖然沒有參加過共產黨組織,卻無法認同她們在信仰上“變來變去”。同時,他也不能認同他的父親理查的生活方式。他知道什麼東西是他不想要的,但不知道什麼東西是他想要的。他沒有了生活的目標,整天無所事事地呆在家裏。

理查到來後,與摩莉為兒子湯姆的事發生激烈的口角:理查責備摩莉不該自個兒到歐洲大陸去,丟下湯姆不管;摩莉則揭理查的短,說他根本不關心現在的妻子馬莉恩,常常在辦公室的豪華沙發上與女秘書瓊偷情,從而造成馬莉恩經常酗酒。安娜在一旁打圓場,提醒他們別忘了談正經事。摩莉與理查於是就湯姆的未來展開爭論。其實,湯姆一直在房門外偷聽他們的談話。他後來走進屋,公開向父親聲明他無意接受理查的建議,不想到他的公司裏工作。

理查走後,摩莉進廚房做飯。兩個女人繼續談別後一年中發生的一些事。

安娜告訴摩莉,理查曾經糾纏過她,被她拒絕了。摩莉隨後又向安娜問起納爾遜、席爾瓦、邁克爾等人的情況(這幾個人都是後麵筆記中記述的人物)。

安娜回到自己的住所。四年前她一直住在摩莉家裏,後來,情人邁克爾建議她自己租房子住。選擇住房時以為邁克爾會與她同居,但待到入住時,邁克爾卻與她分了手。為了省錢,她把樓上一間多餘的房間轉租給一個威爾士學生阿爾佛。

安娜在自己的住所閱讀她的筆記,就像一位將軍站在山頂下檢閱他的部隊。

《自由女性》Ⅱ

安娜有黑紅黃藍四本筆記本,記筆記是為了梳理支離破碎的人格,以便克服死亡的意誌。

這時,摩莉打來電話,問湯姆在不在她那裏。那天下午,理查要兒子湯姆去他的辦公室見他,湯姆去了,至今未歸。摩莉擔心他會出事,因為她發現兒子最近在看心理學方麵的書。安娜剛放下電話,卻發現湯姆站在她麵前。原來,湯姆離開父親的辦公室後去看望了馬莉恩。他打量著安娜的住所,說:“安娜,你的床就像一口棺材。”安娜回答他:“是一口棺材。”

隨後湯姆告訴安娜:他父親的公司準備在加納建造一座大壩,理查問湯姆想不想去非洲從事福利方麵的工作。湯姆覺得父親在加納建造大壩隻是看上了那裏的廉價勞動力,並非真想幫助非洲的窮人。從事福利方麵的工作,固然能使一些人吃得好一點,甚至讓他們的孩子上學,但解決不了任何問題。湯姆問安娜:人為什麼而活著?安娜回答不了,隻能以“我們都是斯多噶派”來搪塞。

湯姆然後固執地閱讀起安娜的筆記;安娜想阻止他,但沒有真的去阻止。筆記中有兩段文字特別引起湯姆的注意:一段文字記載安娜從窗口跳下,另一個安娜站在前一個安娜的屍體旁,蹲下身子,開始舐地上的腦漿和血;另一段文字記載安娜去商店購買西紅柿和茶葉。湯姆問安娜為什麼同一天的記載會有如此大的差異,是不是因為瘋狂與殘忍的意誌並沒有比生存的意誌更重要。安娜說這隻是買菜做飯時閃過的一個瘋狂的念頭,她把這普普通通的感受記錄下來了。

湯姆走了以後,來了馬莉恩。她當時已經喝了許多酒,有些神誌不清。她知道理查看上過安娜,並承認自己是因妒忌才來找安娜的。安娜向她解釋:她與理查沒有那回事。馬莉恩向安娜要酒喝,並說她很羨慕安娜這種自由自在的單身生活。

過了些時候,電話鈴又響了。摩莉打來的,她報告安娜說:“湯姆自殺了,他開槍打了自己。”安娜把喝得不省人事的馬莉恩扶上床後,急急趕往醫院。

《自由女性》Ⅲ

湯姆沒有死,經過搶救,脫離了生命危險,但成了瞎子。對於未來的盲人生活,湯姆一點也不沮喪,好像第一次有了人生的目標,有了完整的自我。出院後,他坦然地調整自己,很快適應了那個屬於他的黑暗世界。他努力學習自己管理食物,還學著做飯。他能憑腳步聲知道誰來到了他身邊。雖看不見一切,但他那雙無光的眼睛又好像監視著身邊的一切。摩莉為他準備好咖啡和茶,但他總是拒絕。他有意在精神上折磨摩莉,並以此為樂。由於他的存在,安娜也不能像以往那樣經常與摩莉談家常,敘友情了。

自從湯姆出事以後,馬莉恩倒成了摩莉家的常客。她丟下自己的孩子(她與理查生有三個孩子)不管,每天買來報紙,讀給湯姆聽。湯姆歡迎她就像一位上了年紀的教授歡迎自己的得意門生。原先對政治一竅不通的馬莉恩在湯姆的影響下,開始關心起天下大事和左翼政治,並為黑人窮人的不公正待遇大聲疾呼。

一天下午,安娜如約來到理查的辦公室談馬莉恩的事。安娜建議他先雇個女傭照管他們的孩子,理查卻下定決心要與馬莉恩離婚,然後娶秘書瓊為妻。理查約安娜來不是跟她商量如何解決家庭糾紛,而是為了接受安娜對他的譴責,以便獲得心理平衡。安娜不想參與這個愚蠢的遊戲,準備告辭離開;理查趁機再次糾纏她。擺脫糾纏後的安娜心情很不好,乘地鐵回家時又遇交通高峰。一個歪嘴巴、流口水的男人一直跟蹤她。跌跌撞撞趕回家後,發現女兒簡納特正盤腿坐在床上,津津有味地聽阿爾佛給她讀小人書。湯姆住院期間,房客阿爾佛主動過來照看簡納特,安娜對他既感激又不安,因為他是個同性戀。從阿爾佛給簡納特朗讀小人書的語氣中,她能聽出那裏麵隱含著一個男同性戀者蔑視女性的英雄氣。一想到這將對她的女兒產生很壞的影響,安娜的內心十分惶恐。當她推開臥室的門時,又發現馬莉恩幽靈般地坐在那裏等她。馬莉恩來向她打聽關押左翼政治犯湯姆·麥斯隆的監獄地址。她還懇請她與她們一道為共同的事業而工作。原來,馬莉恩是受湯姆委派來“拯救”她的靈魂的。送走了馬莉恩以後,她馬上給湯姆打了一個電話,告訴他:她不需要拯救。

這一天所發生的事使安娜的心情壞到了極點。晚上做了噩夢,夢見沙漠。第二天醒來有了感悟:她應該為自己卸下身上的負擔。作為減負的第一個舉措,她對阿爾佛下了逐客令。

《自由女性》Ⅳ

湯姆與馬莉恩參加了一次與非洲某國的獨立有關的政治會議,會後在該國駐倫敦總部門外的大街上舉行了一次自發性的群眾示威活動。馬莉恩與湯姆在示威的人群中。示威群眾挑釁警察,湯姆和馬莉恩都被帶到了警察局。第二天處以罰金後才獲釋放。

理查氣急敗壞,硬說遊行示威是安娜和摩莉等人策劃的。摩莉打電話給安娜,要她去勸說湯姆與馬莉恩,希望他們能“理智些”。安娜把自己以前與左翼領袖麥斯隆的交往說給馬莉恩聽,還舉某工會領導人為例說明險惡的政治如何導致正直的人身心崩潰。安娜知道,馬莉恩是個沒有主見的人,她熱衷於政治完全是因為受湯姆的影響。湯姆其實也早就認識到那些所謂的大事業對普通百姓沒有任何好處。他十分勉強地與安娜爭辯,說人與人之間應該有關愛。安娜提醒他,他對待自己的母親的態度就不是一種關愛。湯姆聽後紅了臉,低下了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