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實公孫越也知道:抓了烏桓公主,絕對不是什麼好事!
果然公孫越前一天才知道那丫頭的身份,後一天,劉虞的五萬大軍就將北平城團團圍住。如果是平時的話,公孫越或者其他北平部將根本不會將劉虞這個幽州牧放在眼裏,因為凡事都有公孫瓚照應著,偏偏出事的時候,公孫瓚不在北平啊!虧得劉虞此次出軍倒也並非真得想拿下北平,而是給烏桓王做個樣子,免得烏桓大軍南下、蹂躪幽州,也因此北平城這才能夠堅持到項羽趕回來。
如今一見到項羽,公孫越心神一鬆:平日裏他雖然看不起項羽,不忿於自己的大哥對項羽的器重,卻也知道項羽的本事和能耐,一個項羽就足夠確保北平安危。等到公孫越聽項羽說公孫瓚已經回到幽州,並且以牙還牙得圍住了劉虞的薊城,公孫越已經心懷大定;接著又聽說項羽受公孫瓚之命來全權處理烏桓公主一事的,他自然樂得將那個麻煩到家的丫頭推給項羽,自己落個輕鬆自在。
一路上,項羽眼見公孫越步伐輕健,哪會不知道這小子在打什麼算盤?當然項羽也不介意對方打小算盤,緊跟在公孫越身後,項羽見縫插針得詢問著那個烏桓公主的情況。
畢竟項羽自問還沒有達到賈詡那種“無中生有”的境界,多掌握一些情報總是好事。
“怎麼?我們要出府衙嗎?難道那個烏桓公主,不是被軟禁在府衙內部嗎?”項羽之所以會這麼問,是因為他跟著公孫越走了半晌卻突然發現自己被帶出了府衙,不由有些納悶。隻是項羽這個問題才一發出,在前邊帶路的公孫越就回過頭來搖頭苦笑:“唉呦誒!我說項將軍,您就別開玩笑了!把那種刁蠻、任性的公主軟禁在府衙內部,我不想活了啊?”
“什……什麼意思?”
“那丫頭知道我們不敢動她,所以揚言:如果不給她找一套北平城裏最好的住房,就絕食!就讓北平城給她陪葬!”
“……,所以呢?難道你們就真得給她……”
“在‘福全閣’訂了一套上房啊!”
公孫越所謂的“福全閣”,就是北平城內最豪華的客棧。
項羽聞言隻感到匪夷所思:這叫什麼事?他本來以為以北平軍對烏桓族的仇恨,烏桓公主落在他們手裏不說會有生命危險吧,至少也會飽經屈辱,甚至不幸shi身,卻怎麼也沒想到那丫頭一說要絕食,公孫越等人就乖乖就範了!唉!其實也怪不得公孫越窩囊,畢竟此前公孫瓚在時,都是由公孫瓚一手處理大小事務,如今公孫瓚一走,眾人根本不知道該如何是好——偏偏烏桓公主的身份又極為特殊,就算公孫越再沒腦子,也知道烏桓公主一死,北平必定大難臨頭!
聽了公孫越的抱怨,對這一次“刺殺”烏桓公主本來還頗有些不爽的項羽,終於提起了一點興趣:到底是什麼樣的刁蠻公主,竟然能逼得公孫越這麼一大幫子男人束手無策?
帶著這個疑問,項羽和公孫越很快就趕到了福全閣,此時的福全閣雖然已是深夜,周圍卻裏三層外三層得包圍著足足上千人的守衛。項羽本來還以為那些人是用來防止烏桓公主逃跑或者有人來救烏桓公主的,不想公孫越卻再度苦笑著表示:這些人是用來保護烏桓公主的——隻因為進入北平城不到三天,那個刁蠻到過份的烏桓公主就成為了全北平城的公敵!
公敵?汗!刁蠻到這種程度,也算是一種境界了吧!
因為有公孫越陪同的關係,加上那些守衛絕大多數也都認識項羽,自然沒有人敢來阻攔,隻是看到公孫越走到福全閣門口卻躊躇著不敢進門,搖了搖頭,項羽便要自己進去。眼見項羽沒有強要自己跟著進去,公孫越如釋重負得鬆了口氣,再一想到項羽的仗義,這小子倒也不忘提醒一聲:小心!
小心?就一個刁蠻丫頭,能搞出什麼花……
項羽才暗自譏諷著公孫越的膽小如鼠,不想他前腳才剛一跨進福全閣大廳的門坎,一道陰風就撲麵而來。那股陰風的速度其實並不是很快捷,詭異就詭異在直到那股勁道衝擊到項羽麵前三寸開外時,項羽才猛然借著月色看到那道閃著寒芒的烏錐。這一驚可是非同小可,所幸項羽本身修為驚人,危機之下幾乎是條件反射的,項羽兩腳紮穩馬步同時整個上半身一個勁得往後倒仰,將腰身反折成一個不可思議得彎度,他眼睜睜得看著那道飛芒從自己的鼻子尖上掃射而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