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瑪請放心,明天宛凝就陪姐姐一起嫁過去!”
望著宛凝,自己的另一個女兒,馬爾漢心中升起絲絲愧疚,官場步步為營的他,沒有料到這場自己期盼的婚禮,會徹底改變兩個女兒的命運,改變更多人的命運。
大婚當日
從天明開始,宛凝便一直跟在宛淩身邊,房間裏的人流從未停止過,梳洗、上妝、盤頭,川流不息。起轎,入宮,雖然宛凝不是新娘,也和新娘一般,暈頭轉向。不停的恭賀聲、鞭炮聲,還有福晉的哭泣聲,充斥著她的腦海。馬爾漢已事先稟告十三阿哥,宛淩的貼身陪嫁丫鬟當年為救宛淩曾受過傷,臉頰左側留下了恐怖的傷疤,為了不引起不必要的麻煩,陪嫁丫鬟是會一直用麵紗掩麵陪伴的。不知為何,十三阿哥沒有任何疑議的便接受了,隻有宛凝清楚,這隻是為了不被人發覺她和十三福晉容貌的相似。
直到宛淩被送入洞房,繁瑣的儀式才算是告一段落。新郎官還在酒席上和眾人推杯換盞,喜娘和其他的人也都暫時下去休息了,隻剩下新娘子和宛淩。見眾人都已離去,宛凝將窗戶打開一條縫,讓夜風吹進來,然後端起一杯溫熱的奶子茶遞給宛淩:
“福晉,喝點吧!”
火紅的喜服下,宛淩的手顯得蒼白無力,扶著她喝了半杯奶子茶,她虛弱的聲音從喜帕下傳出來:
“還要多久?”
“呃…這我也不清楚,十三爺去酒席了。喜娘說要等他回來挑喜帕、結同心結、喝交杯酒。”
“天呐……”
“你是不是哪裏不舒服?!”
“呃,是啊,我……”
宛淩沒有說完就昏倒在宛凝的懷中,她忙到門口,喚來跟著進府的丫鬟未央,讓她到前麵去找十三阿哥、馬爾漢和福晉,並叮囑她千萬不要驚動其他人。回轉房間,宛凝便掀開了宛淩的喜帕,將她身體放平,再將事先預備在荷包裏的參片放入她的口中,沒有多久,一件繁複的錦服晃在宛凝的眼前,宛凝抬眼望去,這個人似乎特別眼熟,一旁的阿瑪和額娘都神色緊張的站在床前,而坐在床榻的那個穿大紅錦服的男子想必就是今晚的主角,十三阿哥愛新覺羅·胤祥。
混亂一片,大婚當晚,最終的結果是宛凝坐在床榻邊陪著新婚的宛淩過了一夜。禦醫趕來檢查後說沒有什麼大礙,隻是她原本體質偏弱,加上大婚當天服飾繁重、又一天沒有進食才會突然昏厥的。而接下來的一周,宛凝也隻有每天傍晚才會在宛淩的病榻前見到十三阿哥一麵。雖然大婚暈倒後的第三天,宛淩的身體就已經恢複,可胤祥,卻始終沒有在這裏過夜,對外宣布福晉身體欠佳,全宅上下沒有要事不得打擾,甚至還為此特地稟明皇上推遲了家禮,卻不知實為照顧宛淩,背後則為她招來了府中的不少流言。這日傍晚,宛凝到膳房去拿為宛淩煎好的藥,路過庶福晉石佳氏的偏遠,聽到她門口的兩個丫鬟正在談論著什麼。
“你聽說了嗎?今天咱們爺對著錦兒發脾氣了。”
“為什麼?錦兒不是一直伺候爺的嗎?”
“聽說是大婚前,錦兒沒有把爺最珍貴的那個荷包收好。”
“弄丟了爺最珍貴的荷包?”
“是啊,爺都把錦兒罵哭了,真不知道那個荷包有什麼重要的。”
“這不算什麼,我可聽爺身邊的小秦子說,那個女人嫁進來已經一個禮拜了,爺卻每天隻像探病人一般走個過場,從不曾過夜。”
“啊…你是說……?!”
“是啊,他們說咱們爺之所以接受馬爾漢的女兒,好像是因為……”
宛凝實在聽不下去了,便端著藥轉身閃進偏遠的月亮門,出現在他們麵前,見到她,那兩個丫鬟馬上不再開口,宛凝冷冷的道:
“不要在十三爺的府上亂嚼耳根,嫡福晉就是嫡福晉,皇上的賜婚,輪不到你們在背後指指點點的議論!”
說完,宛凝轉身離開了。回到房間,服侍著宛淩剛睡下,未央便挑了門簾進來,臉頰因奔跑而緋紅:
“怎麼了,你這麼慌張?”宛凝問
“剛才十三阿哥身邊的小秦子過來通知咱們,說…說是十三爺後天要隨皇上去盛京謁陵,讓咱們…咱們收拾福晉的東西,一同前往!”
抵達盛京的前幾天,皇上忙著接見,無暇顧及**及那些家眷。這日午後,宛淩在房間裏隨意繡著織物,宛凝則幫她收拾從京城帶來的細軟,在宛淩宮裝的木箱夾縫處意外發現一個荷包,湖藍色繡著一隻海棠花,還散發著淡淡的麝香香氣。宛凝拿起問向她:
“福晉,這海棠花是你繡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