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白悄悄過去,猛地拍了四兒妃子的肩膀,她嚇得呀的一聲叫,回頭看見是白白,親熱地挽過了她的手。白白也往井裏看看,原來裏麵生有幾條紅色的鯉魚,正在水裏遊動呢。
四兒妃子拉了白白的手,笑著對她說:“你怎麼忽然不見了,害得我第二天好找,聽說你回去了才放下心,你這兩日身子好些了麼?要不再去我那裏拿些藥?”
白白自然不肯說那夜的事情,她搖搖手:“藥哪裏是亂吃的,我身上的病不礙事的。”
四兒妃子剛想說什麼,白白又道:“在這裏多沒意思,我想去偷偷瞧瞧他們再外殿赴宴的王公大臣們,你去麼?就偷偷看看,咱們一會兒還溜回來。”
白白睜著水汪汪的眼睛看著四兒妃子,四兒妃子也膩煩宮裏妃子們無聊的話題,她揣度了番,覺得此時她正得陛下寵愛,就是真被人看見陛下也不會責怪什麼,方伸出一根白玉般的手指:“唉,說好了,如果被發現了我就推說是你帶壞我的。”
白白伸手就撕四兒妃子的臉:“便宜都讓你得啊!還沒被抓住你就開始對口供了!”
四兒妃子一扭身子躲了開,左手拉著身旁那小姑娘,右手拉著白白,左右看看,沿著殿旁小道偷偷往後山走,矮矮的小山頭剛翻過,就看見白衣翩翩的公子們和一幫朝中年輕俊傑正飲酒賦詩。微風拂來,遠遠的看不真他們麵貌。四兒妃子拉著她一直往前走,到了幾處石刻詩文後藏好了身子,偷偷看著。
“誒,好多人啊,不過怎麼個個都那般年輕,難道朝中沒有一個年齡大的官?”四兒妃子疑惑道。
印象裏,左右丞相,自己父親,可都是一大把胡子啊。今天這宮裏宴席可真奇怪。
“宮裏現在可有了位到了年齡的公主了!這次,可能是為了公主選婿才這樣大動幹戈。”白白隨口道。
跟在四兒妃子旁邊的小姑娘側著頭聽著最近兩個人說話,白白隻約莫看清楚都是十分好看的人,卻聽不清楚。四兒妃子更是一臉混沌。白白撞了撞那小姑娘:“你聽清他們說什麼了麼?”
“好像在說什麼王儲娶妻?”那小姑娘眉目蹙的很緊,看來她聽得也很費力。
是王儲娶妻不是公主選婿麼?那倒怪了。白白暗暗納罕。公主年已及荊,怎的爹娘不愁?這次可是千載難逢的好機會呢,皇後就這麼輕易放過了?如果說王儲娶妻的話,她就有些理解為什麼那寧柯公子這兩天這樣反常了。感情是婚前焦慮症啊。
“啊聽清了,說是燕國皇儲要娶弦歌公主為妻。”
白白神色黯了黯,道:“表親結婚,其實是不大好的。”
複又精神起來,繼續問:“還有什麼?”
其實她是想聽到關於李崇山的消息的,她處在深宮之中,莫名其妙被人劫持,她還沒回過神來呢。還沒等小姑娘回答,她歎氣了,哪裏那麼巧,你想聽什麼人家就講什麼,捏了捏懷裏厚厚一遝信,很大一部分托了宮娥們送出去了,這一部分,人物比較重要,她想自己撿了親自送去的。
“還有就是……靜哲公子沒有前往封地,是被人軟禁的。”小姑娘一字字重複著。
恍神,不知多久,忽然聽到草葉大動,原本遮蔽著她們身體的桂花樹忽然被人把頭削了,四兒妃子驚的大叫,白白抬起一雙澄澈的眸子,看見麵前二人。
那二人,一個一身藍衫文雅清秀形容風流,另一個月華衫子臉如冠玉舉止灑脫,月華衫子的人手裏還拿著一把開了鋒的劍。
一般仕子手裏拿的劍都是作裝飾用的,並不開鋒,劍身也很薄,這把劍卻寒光熠熠。所以白白驚詫的目光都落在了這個白衫人身上。
那二人原以為是個不知道顏色規矩的宮人聽牆根,看見是兩個姿容絕豔的女子,其中一個四兒妃子典型的皇妃裝扮,當時也愣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