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他的震懾之下所有人都低下頭去。
可是懷疑始終是懷疑,一旦種下了懷疑的種子,那就是一輩子的事情了。
就算獨孤彥躲過了今日,日後仍然會有人站出來攀誣他,顯然,躲避並不是最好的辦法。
“滴血驗親?”羋言文突然笑了,站了起來說道:“陛下和賢王乃是親兄弟,不如你賢王先與陛下滴血認親,倘若賢王與陛下的血能相容,那不就證明了陛下就是先帝所出?”
“是啊。”杜藥說:“若是非要滴血認親,這不失為一個好辦法,畢竟這等下人的血,如何能與天子的血滴在一起。”
寧思勤愣了一下,眼中神色千回百轉,像是在思考著對策一般。
不過片刻,他便微微點了點頭,抬眸看向了獨孤彥:“陛下以為呢?”
“陛下。”太後深怕獨孤彥不同意,立刻說道:“事情都到了這一步了,天下人需要一個真相,清者自清,你看……”
“好。”獨孤彥緩緩開口。
在這場漩渦裏麵,這少年成了眾矢之的。
寧思勤聽到獨孤彥答應了,這才緩緩地鬆了一口氣。
李公公立刻去打了一盆幹淨的水來。
他端著水,在所有人的麵前走了一圈,讓他們檢查,確定這水沒有任何的問題。
他端著水走到了寧思勤的麵前:“王爺請吧。”
寧思勤是篤定了要獨孤彥身敗名裂的,他毫不猶豫地將血滴入了盆裏麵。
李公公捧著盆走到了獨孤彥的麵前,跪了下去,舉起了盆:“陛下請。”
獨孤彥輕輕刺破指尖,將血液滴了進去。
李公公端著盆走到了中間。
所有人,屏氣凝神,目光直勾勾地盯著那個盆。
心都提到了嗓子眼。
兩滴血在水中漂浮了片刻,始終沒有相融的跡象。
眾人的心跌落穀底。
寧思勤的身份早就得到了證實了,證實他乃是寧雪娥與先帝所生,如今這般,豈不是說獨孤彥不是先帝的兒子。
“骨肉至親,血脈相融,如今這般……”
“如今這般隻能說明上座之人並非先帝的兒子。”齊大人猛地抬起頭冷聲說道。
頓時,便沒有人開口。
氣氛再次凝固了起來。
如果獨孤彥不是先帝的兒子,就不該坐在這個位置上!
可是,他有羋家和平襄王擁護,一時間眾人的目光再次落在了羋家和平襄王的身上,關注幾個人的變化。
平襄王一臉震驚地瞪大了眼睛,許久都回不過神,一臉懵逼的轉頭看向了羋衡。
“這水,不會有問題吧。”杜藥低聲開口。
“這水可是陛下的人打的。”
眾人再次沉默了。
整個廳中陷入了一種僵局,誰也不敢開口隨便說話。
寂靜無聲,一點一點吞噬著所有人。
在這片寂靜之中,太後好像猛然回過神來一般,一拍桌子,痛心疾首地開口:“大膽穆冬雪,居然敢混淆皇室血脈,枉費哀家見她可憐,還收養了她的孩子,視如己出!太過分了!來人,將這個野種拖出去!”
野種……
那一瞬間,帶著大刀穿著盔甲的軍隊從殿外衝了進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