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你！”太後伸手指著碧華，許久都說不出來話。
碧華重重地將太後摔倒在了地上，轉身離開。
“混蛋。”太後怒罵了一聲：“混蛋。”
“我的兒子不會放過你們的，不會放過你們所有人。”她低下頭小聲地念叨了起來：“我兒子，不會放過你們所有人……”
宮門開了又關上了，隔絕了外麵的聲音。
大雪飄落了下來。
碧華抬頭望著天空，眼淚簌簌落下，凝結成霜。
她依然記得，剛剛入宮的時候，她勸過穆冬雪，先帝並非良配，模樣將真心托付。
可是她不聽。
她說，他們已經有了孩子，日後一定會有好的日子。
她說，她不求她的孩子能做皇帝，日後做個閑散王爺就是了。
不知道她去世的時候是否後悔過。
不知道她看著獨孤彥這一生悲慘，是否後悔過。
碧華抬手擦了擦自己眼角的淚痕，無聲談了一口氣。
無論碧華是否後悔，她們都回不去了，也沒有辦法改變了。
“你真的要嫁給先帝？”突然一個人從房頂上跳了下來，聲音在碧華的耳邊炸開，嚇了碧華一跳。
碧華抬頭看了一眼眼前的人，冷笑了一聲說道：“我嫁不嫁給先帝與你何幹？要你管？”
“不是我要管你。”穀老說：“先帝畢竟是個死人，可你是活人，哪裏有活人嫁給死人的。”
“哼。”碧華嗤笑了一聲，瞥了一眼穀老：“你手裏麵拿的什麼？”
穀老一聽立刻將背後的話拿出來遞給了碧華，笑了起來說道：“我來的時候瞧著梅花開的好，你最喜歡梅花了，我……”
碧華連話都沒有聽完，直接轉身離開了。
穀老一瞧，立刻小跑著追了上去。
宮燈熄滅了一大半，眾人早已經顫顫巍巍的散去了。
今日的事情，實在是精彩。
每一個人的心中都害怕無比，生怕皇帝會殺人滅口。
個個都在想自己有沒有什麼話說錯了的，越想越害怕。
獨孤彥卻沒有心思去想他們說錯了什麼話，他疲憊的靠在了羋璿的肩膀上，緩緩閉上了眼睛。
他無聲的談了一口氣。
羋璿輕輕拍著獨孤彥的肩膀：“陛下可是累了。”
獨孤彥疲憊地揉了揉自己的額頭，緩緩閉上了眼睛：“今日的鬧劇，終究是結束了。”
“是結束了，還是開始了，尚未可知。”羋璿無聲歎了一口氣。
“隻要你陪在我身邊，未來再艱難險阻，我都覺得無所謂。”獨孤彥說：“好在過幾日我們就要大婚了，每每想到，我都高興的睡不著。”
“是麼？”羋璿低頭瞧著獨孤彥：“既然開心，怎麼愁眉苦臉的。”
獨孤彥那雙如同星辰一般的眸子，落在了羋璿的身上，無聲談了一口氣，說道：“今日他們爭論的最多的人，便是我的生母。”
這個話題太過於沉重了，羋璿一聽都接不下去了。
獨孤彥低聲說道：“其實我見過她，我們在一起相處了最少十年。”
“真的？”羋璿一震，轉頭看向了獨孤彥。
“對，那個時候，朕身邊有個一邊臉被劃爛了的嬤嬤，對朕很好很好。”獨孤彥低聲說道：“她的眼睛很美，鼻子也很好看，為人溫和，對我無微不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