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主保佑,但願如此吧。”但是事到如今,即便薩拉丁分析的不對,阿迪勒也願意當成對的去聽,畢竟,滿是漏洞的安慰,也比血淋淋的現實要強,而且,阿迪勒也知道自己的身份,總不能一味糾纏在自己女兒的安危上,現如今,他們阿尤布家族,也是需要他來承擔一部分責任的。
“那他們到底是在圖什麼?”阿迪勒接著問道,他明白,薩拉丁專門叫自己留下來,總不是單單為了安慰自己,也是要為整個埃及做考慮的。
“我也不清楚。”薩拉丁搖了搖頭,表示無能為力,他又不是先知,怎麼可能知道別人到底是如何想的——在自家的親兄弟麵前,薩拉丁還是可以做回“正常人”的,可在下屬麵前,有意無意間,薩拉丁總是要扮演那種全能的模樣。
“我怎麼覺得這件事情透著蹊蹺?”冷靜下來的阿迪勒,頭腦並不差,越思索,越覺得發生在大馬士革的事情並不像表麵那麼簡單,可具體是什麼,他怎麼也想不明白。
這也很正常,要知道,柏舟那還是和奴隸軍們在一起,也共事了一段時間,即便這樣,要不是藍讓的無意提醒,柏舟也猜不出他們到底要幹什麼,也不會知道他們這一票玩的如此之大。
而現在,離大馬士革如此之遙遠的阿克裏,薩拉丁和阿迪勒隻能憑借著書信中所傳達出來的有限東西來揣測奴隸軍的真實意圖,如果即便這樣,他們還能猜地出來,那十字軍這仗也就不用打了,因為他們麵對的是能掐會算的神仙,而不是凡人。
“是透著蹊蹺,可我們現在明知道那裏蹊蹺,也必須得抓緊時間處理大馬士革的事情,否則的話,時間拖得越長,對我們就越不利。”薩拉丁說道。
“是啊,幸好這支奴隸現在隻是安心守在角鬥場,守備軍官也已經控製了那裏的局勢,要不然的話,對我們這裏的影響,隻會更大。”阿迪勒接腔道。
人員的調整,比如說那個倒黴的軍需官,薩拉丁在知道這個奴隸暴動後,便立馬回信,做出了調整——對於一支訓練有素的軍隊,包括它的後勤體係,都不會因為一個人的失職而徹底崩潰的——雖然肯定會手忙腳亂一段時間,但薩拉丁相信,隻要他的這份信到了大馬士革,那麼前線的後勤補給就會恢複正常,而實際上,由於他們是備足了一個月分量的糧草,所以這個軍需官被抓的影響,對埃及軍隊來說,已經算是比較小的了。
所以,對於薩拉丁來說,現在大馬士革還在他們埃及人的掌握之中,這已經算是不幸中的萬幸了,但那個角鬥場,包括角鬥場中的奴隸,就好像魚刺一般,橫亙在大馬士革與阿克裏之間,這個魚刺必須得清理掉,否則的話,萬一再出現紕漏,讓奴隸對大馬士革再造成什麼影響,那可就不是單純的人員調整就能解決的了,而那時的影響,很可能就直接算是致命的了。
“這樣吧,阿迪勒,你回到大馬士革,全權負責處理這件事,那裏暴動的奴隸人數還不足千人,而我留下了五千正規部隊,還有那麼多的貴族私兵,應該不會有什麼大問題,隻是大馬士革缺乏一位足夠分量的將軍,所以才顯得非常棘手。”薩拉丁半是命令,半是商量地說道。
“可是……”阿迪勒麵露難色,具體因為什麼,薩拉丁也知道。
“沒關係,這件事你無論怎麼處理都可以,但我隻要時間,不能再拖延下去了,否則的話,我們在阿克裏的防禦,很可能就會功虧一簣。”薩拉丁扶住他兄弟的肩膀,似乎是希望通過這個動作,來給他增加勇氣。
“怎麼處理都可以麼?”阿迪勒少有的有些顯得底氣不足。
“自然,我們都是阿尤布家族的人,無論出現什麼後果,我都會幫你承擔著,但是,我隻要時間。”薩拉丁麵露果決,雖然他明白,因為侄女的原因,可能阿迪勒並不是處理這件事的最佳人選,但薩拉丁同時也明白,首先,大馬士革城內的那些貴族和守備軍,除了信服自己外,也不信服什麼人了,阿迪勒,勉強也能算是一個;其次,這件事,如果交給阿迪勒以外的人去辦,萬一出現了那個自己最不想看到的結局,這後果,隻能是阿迪勒恨自己一輩子。
薩拉丁不想那樣,所以,才會這麼對阿迪勒說著。
“我明白,我會爭取每一分鍾的時間。”阿迪勒看樣子也明白薩拉丁的苦心,深深地朝著他拜了一拜。
“去吧,快去快回,這裏還要不少惡仗需要你來打呢。”薩拉丁笑了笑,對著阿迪勒擺了擺手,故作輕鬆。
可實際上,麵對著如狼似虎的十字軍大軍,他這一段時間來,從來都沒有真正輕鬆過,連覺,也沒有睡的安穩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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