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個人並不會總是交好運,更不必說一隻鬼了。
此時,孫飛揚已經跪在西北冥王殿上,蒼白的鬼臉好像已經發青。
冥王殿裏的陳設非常少,除了冥王的一張比大床還大的椅子外,幾乎是空蕩蕩的,隻留下幾根巨大的頂梁柱孤零零地竦立在那兒,柱子上也有雕刻,刻的是大大小小的骷髏頭,顯得詭秘異常!
冥王側臥在他的交椅上,自從打下江山以來,他就很少離開過這張椅子,仿佛椅子就像他的江山一般。
聽完弟弟的稱述,又看著他焦急東摸西找了半天,卻又拿不出東西來。
冥王打了個哈欠,本想問:“又撒謊了吧?”但他沒有問,因為他知道這個蠢弟弟並不會撒謊,有時他甚至認為一個人學會撒謊也是好事,他接著說道:“東西丟了吧?”
孫飛揚無奈地點點頭,他實在不能相信一件揣在懷裏的東西怎麼就不見了,難道這件通靈寶物長了腳,會自己走掉?但他又不得不信這個事實。
冥王又打了哈欠,仿佛世間一切事情都讓他提不起精神,“看來連勾魂鬼差這種簡單的差事你也辦不好了。”又接著道:“你說你能幹什麼?”
孫飛揚也不知道自己能幹什麼。
到了底哪裏出岔子?
他低著頭,盡力壓製著內心的地翻騰,努力的思考究竟哪裏出了錯?又或者是在哪裏丟了東西?
他實在想不出!
他把那東西視作絕世珍寶,甚至覺得和自己的生命一樣重要,回來的路上一直帶在身上,
而且在進殿的門外還檢查過,怎麼會一到殿裏就飛了呢?
事實卻是如此殘酷!
孫飛揚也並非一個逃避責任的人,於是他慨然說道:“東西既已不在,還請冥王殿下責罰!”
冥王沒有再打哈欠,頹喪的眼裏也放著幽光,直勾勾地盯著他的弟弟,似乎想要用目光刺穿他的心髒。
良久,突然挺身而立,他身材本就高大,雖然隻是坐著,也顯得彪悍異常,像一頭預待發威的猛虎,厲聲喝道:“你說我要怎樣責罰?”
孫飛揚坦然道:“按律處罰。”
冥王道:“按什麼律?”
孫飛揚道:“西北冥王的戒律。”
冥王問道:“是西北冥王的戒律大,還是西北冥王大?”
孫飛揚疑惑,還是坦然道:“當然是西北冥王大,戒律是你製定的!”
冥王哈哈大笑道:“那我說你該賞不該罰呢?”
孫飛揚摸不著頭腦,說道:“那我就該賞不該罰。”
冥王拍了兩下手掌,隨著啪啪兩聲,一個衣飾妖媚的侍女端著一個金盤走了出來,金盤上蓋了一張血紅的繡布,繡布上也繡著標誌性的骷髏。
美麗的侍女走著貓一般的步子來到孫飛揚的身前。
孫飛揚更加迷惑,幽幽的眼睛閃爍不已,好像在揣測盤子裏到底裝的是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