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聲脆響,將幾人的目光又吸引了過來,看著殷詹一張怒氣衝衝的臉,殷嵩開口問道:“有什麼事嗎?”
殷詹星眉斜挑入鬢,嘴唇緊抿,一雙桃花眼死死地盯著孫姨娘。
孫姨娘被他看的心底發毛,右手不動聲色地在殷雪芙的小胳膊上掐了一把,殷雪芙痛得哭出聲來。孫姨娘一把將殷雪芙抱在懷裏哄著,一麵裝作無辜的樣子看著殷詹道:“詹兒,你這般瞪著我做什麼,把雪芙都嚇哭了?哦哦,雪芙乖,不哭不哭啊。”
殷雪芙這一哭,搞的原本安心用膳的殷嵩心中煩躁,不耐煩地問:“到底怎麼回事!”
“父親,這個女人簡直太過分了。”殷詹脫口而出,一點麵子也沒留。
“詹兒!”殷夫人驚聲道。
殷詹看了殷夫人擔憂的麵龐一眼,朝著孫姨娘劈頭蓋臉地說道:“嫣然好不容易才回來,你不關心慰問也就算了,還冷嘲熱諷嫣然不懂規矩。嫣然是禦賜的合樂郡主,論身份隻有你向她行禮請安的份。當家主母還在,你算得哪根蔥?”
孫姨娘被一個晚輩如此訓斥,臉上青一塊白一塊,隻想找個地縫鑽進去。見殷嵩和殷夫人遲遲不發話,把殷雪芙往奶娘懷中一塞,哭道:“老爺夫人,妾身知道在這學士府中很不受待見,連府裏的奴仆都能在我們娘倆背後指指點點。現在詹兒又這麼汙蔑妾身的一番好意,這麼活著還有什麼意思,妾身倒不如死了算了。”
話音一落,孫姨娘就假裝朝著會客桌的案幾撞上去,殷夫人忙起身拉住她的胳膊,急道:“文翠,你別這麼說,詹兒他不懂事,是我教養不好,我替他向你道歉。”
殷詹看殷夫人一副低三下四的語氣,心中比針紮還難受,道:“娘親,你對她這麼客氣幹什麼?我說的都是實話!”
殷嵩從始至終看著這場鬧劇,大喝一聲:“夠了!好好的一頓飯吃成這副樣子,剛才究竟發生了什麼?”犀利的眼風掃向默默無言的嫣然,道:“嫣然,你說!”
嫣然不希望殷夫人生氣,也不希望殷嵩受難為,隻能將大事化小小事化了,淡然道:“父親,先別生氣。其實都是些誤會,方才您沒過來的時候,姨娘見嫣然回來好心慰問,嫣然身體懶回應的很冷淡,結果哥哥就領會錯了,以為姨娘欺負了嫣然。這件事都是嫣然而起,哥哥為嫣然抱不平罷了。嫣然在此,替哥哥給姨娘賠禮。”
說罷,嫣然朝著孫姨娘深深的一福,孫姨娘臉上的憤恨稍微減了幾分,仍舊不依不饒道:“老爺,妾身真的是一片好心。再怎麼說,詹兒也不該這麼說妾身的,他帶壞了頭以後下人們對妾身更加變本加厲,那妾身和雪芙在這個家裏哪裏還有一絲地位啊。”。
殷詹明明知道事情不是這樣,見嫣然和殷夫人接二連三地朝著孫姨娘道歉,她還如此搬弄是非,怒道:“你!”
嫣然狠狠地往殷詹手背上掐了一下,生生地將他沒說出嘴的話堵在了喉間,又要發怒手上又是一陣刺痛,就聽嫣然搶先開口道:“姨娘,哥哥知道錯了,他會向你賠禮道歉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