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間裏桌子上的香爐裏不知道燃著什麼香,散發出淡淡的幽香,聞之隻覺得讓人心神放鬆,似是忘記了心中所有的煩心事,說不出的放鬆和舒暢。窗台的位置擺滿了形狀各異的瓶瓶罐罐,瓶身都是清一色的素白色,上麵畫著婉約極致的簡易花鳥畫,而瓶罐之中亦種著些各種各樣的花草,有的及其普通,有的袁衍波卻是見也未見。
袁衍波看罷暗暗稱奇,不由自主地走到窗台前一看,有透著碧玉晶瑩的仙人球,也有含羞待放的美人草,其他更有些胖乎乎似嬰兒嫩手的植株,不知道是什麼異種。袁衍波隨手拿起其中一盆,近距離的仔細看了一番,黑褐色的泥土之上更被放上了些彩色的水晶裝飾,在泥土的映襯下顯得別有風情,有些竟是名貴的珠寶,比起那瓶罐和花草本身,用這些裝飾品是一種極大的浪費。可袁衍波心裏非但沒有覺得有任何的不妥,甚至覺得這些素色的瓶罐配上那些怪異的花草竟達到了一種難得的奇效,賞心悅目讓人愛不釋手,不由的讚歎這些植株主人的奇思妙想非凡人所能及。
殷嵩站在他身後不足兩米的地方,見狀善意地解說道:“讓殿下見笑了,這些都是小女嫣然平日裏瞎擺弄的一些東西,本就登不了大雅之堂還非得擺在外麵,美其名曰:‘仙花異草’。”
袁衍波聽出殷嵩的語氣,其中不但沒有絲毫地責怪之意,倒還蘊含著些許的無奈和自豪,他並沒有覺得這些布置有絲毫不妥,倒是有些佩服嫣然的匠心獨運。袁衍波輕輕將手中的盆栽放回了原處,轉過身來眉頭輕皺,凝結著一股平淡的擔憂,語氣極輕問道:“的確是人間難得的‘仙花異草’,凡人確實是難有這份心思如此設計,本宮隻顧著觀賞這些可人的花草了倒忘了正事。適才聽府裏的管家說郡主身體不適,可看明了是什麼急症?”
殷詹聞聽袁衍波發問,急忙上前一步,想起來嫣然對他的叮囑,神情透出點點笑意,拱手恭敬地回道:“勞煩殿下關心,舍妹隻是偶染小恙,經過府裏郎中的診治,已經沒有大礙了。這會子因為身體虛弱,在內室休養不能給殿下請安了,還望殿下體諒,不要怪罪小妹才是。殿下,要是沒有其他事,不如移步去下臣的臨水閣一坐,不是下臣自誇,臨水閣也是風景別致一點也不輸這裏。”
殷詹的話,袁衍波似乎根本沒聽進去,竟然踱步往木樁椅上一坐,手指輕輕地在桌麵上有一下沒一下的扣著,沒有絲毫要走的意思,讓人看不出是在想什麼。
此時珠兒端著泡好的茶走進來,袁衍波和殷嵩身在之處恰好不容易被發覺,珠兒因為視線角度有限,一眼沒看見袁衍波和殷嵩的身影,隻見殷詹獨自一人背對著她站在堂中,以為袁衍波和殷嵩已經離開了芳華苑,心裏還一陣犯嘀咕,覺得手上這麼好的茶卻沒人喝了,自己忙了半晌都白泡了。可是想到小姐不想看見袁衍波的樣子,如今袁衍波已然離去,正遂了小姐心願,不由得心情突然開朗起來,朝著另一個方向的寢室內大呼小叫道:“小姐,那個三皇子已經走了,你不用一直提心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