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九十九章 小懲大誡(1 / 2)

諸葛早輕哼一聲,一點都不客氣就進到了房中,大搖大擺地就坐到了正對著門的主位之上。這於情於理都不合適,小賢子剛要阻止,就被袁衍波瞪了一眼,心不甘情不願地去替他們二人泡茶。

袁衍波不以為意地坐在了諸葛早下首的位置,語氣就像是兩個闊別多日的老友一般熟稔,問道:“不料前輩就是聖手神醫,本王真是眼拙沒有認出前輩。不知這一年的時間,前輩過得可好?”

諸葛早是知道袁衍波、蕭旭和嫣然他們三人之間的愛恨糾葛的,對蕭旭的護短使得他對著袁衍波沒什麼好臉色,沒好氣地道:“你費盡心思讓你的侍衛將老夫帶來,不會就想敘舊的吧?長話短說,老夫回去還有事。”

袁衍波見他神情倨傲充滿了不滿,明白他心裏一定是對郭廉請他來的方式而別扭,也不再跟他遮遮掩掩,話鋒一轉,直截了當地問道:“前輩可記得十八年前,在蘇州為一位夫人診斷出‘無憂’?”

諸葛早不悅的臉上陡然一怔,心裏泛著嘀咕:“他怎麼會知道十八年前的那件事?”他既然提到了十八年前的那位夫人,莫不是他與那夫人有什麼淵源吧。這下諸葛早不得不收斂了情緒,正經八百地打量起袁衍波來,細看袁衍波眉眼俊雅清麗,高挑的鼻梁下雙唇透粉,著實是長得比女子還要好看。

隱隱約約間,諸葛早竟瞧出幾分眉目了,這袁衍波與當年的那位夫人有幾分的相似,他眉心一鬆,恍然大悟道:“那夫人便是你的母妃,那位名動天下的雲貴妃?”

對於諸葛早的猜測,袁衍波絲毫的不感到意外,沒有人會去關心一個陌生人的情況,而且是時隔那麼多年之後。諸葛早的反應,更是印證了殷嵩的話,雲貴妃果然是身中“無憂”而死。

“沒錯,前輩診治過的那位夫人,的確是本王的生母雲貴妃。”袁衍波聲音淡然,聽不出有什麼情緒的波動,道:“前輩心裏肯定覺得震驚,這皇室之中匪夷所思的事情多到數不清,前輩也沒有什麼見怪的。本王之所以請前輩過來,是有些事想跟前輩確認一下。”

“請?”諸葛早輕哧一聲,笑道:“原來這靈郡王府‘請’人的方式有夠特別,老夫還真有些消受不起。要不是老夫這把老骨頭還算硬朗,想必王爺都不一定能見到老夫了,就等著給老夫收屍好了。”

諸葛早的話,袁衍波聽得清楚,語氣中的不滿昭然若揭,甚至還有幾分諷刺的意味蘊含在其中。像諸葛早這樣的世外高人,大都是性格古怪,他之所以這麼說肯定是對郭廉帶他來王府的方式極大的不滿。

因著袁衍波有求於他,便順著他的意思,安撫道:“前輩何出此言,郭侍衛絕無冒犯前輩的意思,還望前輩能大人大量,別同他一般見識。”

“哼,這樣就算完了?”諸葛早那雙精明的眸子一轉,沒好氣地道:“王爺說的倒是輕巧,敢情讓馬車顛得七葷八素的人不是你。你那個什麼郭侍衛,一上來就搶了老夫的藥箱,又將老夫扛了打扮條街,街上那麼多人,老夫的一張老臉都丟盡了!這事絕對不能就這麼完了。”

袁衍波聽著諸葛早的抱怨,笑道:“前輩就別生氣了,本王讓郭侍衛向你賠禮道歉。”

給點陽光就燦爛,給點河水就泛濫。

諸葛早越發神氣了起來,鼻孔朝天,哼哼道:“不僅如此,那郭侍衛還點了老夫的穴道,讓老夫無法動彈,還沒法說話,將老夫像破麻袋一樣,仍在了馬車上,摔得老夫的一身骨頭到現在還疼。還有你那個小太監,也是讓老夫火大的很。”

候在房間外麵的郭廉,一張臉皺得跟什麼似的,真是天大的冤屈啊。這下好了,不用想殿下也絕對不會輕易地放過他了,心裏忍不住腹誹道:“諸葛早啊,諸葛早,你怎麼不提當時你那副‘小樣啊,不服上來打我’傲嬌的樣子呢?要不是你死不承認,還不斷地挑釁,我至於用那種非常手段對你麼!這、這、這真是有理說不清,冤死了。”

果不其然,袁衍波對著房外呼喚了一聲,語氣中包含著威壓,冷聲道:“郭廉,你進來!”

郭廉在室外深深地吸了一口氣,帶著一副視死如歸的神情,推門而入,正巧就看到諸葛早臉上閃過一絲狹促的笑意,真是啞巴吃黃連有苦說不出。沒辦法,他隻能當成沒看見諸葛早的戲弄,對著袁衍波恭敬地行禮,道:“王爺,您找郭廉有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