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世民發動“玄武門之變”後,召見了這個有才華的魏征,並責問他說:“你為什麼挑撥我們兄弟間的關係呢?”魏征理直氣壯地回答說:“如果太子早聽信了我的建議,就不會遭到今天的下場了,我忠於李建成,沒有什麼錯的。管仲不是還射中過齊桓公的帶鉤嗎?”
李世民聽他說得既坦率又有理,尤其他舉出了管仲射小白的曆史故事,自己更不能顯得連齊桓公小白重用仇人管仲的氣度都沒有,就赦免了他,並封他做掌管太子文書的管事主簿,至此魏征結束了他轉來跳去的更換主人的生涯,開始了他一生真正有價值、有意義的時代。
李世民即位後,將魏征封為諫議大夫。諫議大夫的職責是專門向皇帝提意見,唐太宗任命魏征為諫議大夫,表現了唐太宗對他的才能的認可和對他本人的信任與尊重,後來又把他提升為尚書丞,就更能使他隨侍左右,時時處處提醒規勸皇帝了。
貞觀初年,唐太宗雖然已經做了皇帝,但社會矛盾仍然十分尖銳,特別是在地主階級內部,還存在著對唐太宗統治不滿的保守勢力。為尋求最佳治國方案,唐太宗號召群臣,集思廣益,各抒己見,通過廣泛的辯論統一思想。
唐太宗的確是一位願意提倡君臣之間的“民主生活”的皇帝,他建立了前朝所沒有的新製度,允許諫官、史官參加政事堂會議,規定在會議之上,不管是皇帝還是大臣,如有過失和不當之處,諫官可當麵指出,予以辯論。這種製度不僅能夠保證諫官、史官能夠及時了解朝政的內幕,使得有所勸諫,還起到了一定的監察作用,使宰相及其他官員不敢謊報政績。
魏征就是在這種相對寬鬆自由的環境裏做諫官的,他勸諫的內容從長治久安的軍國大計,直到皇帝個人的起居生活,涉及到許多方麵,對唐太宗及唐朝貞觀年間的政治,可以說發生了很大的影響。
魏征的批評方式無情而嚴厲,也常常使唐太宗受不了。一次,魏征的話又刺痛了唐太宗,唐太宗氣憤地回到宮內,對長孫皇後說:“朕一定要找機會殺掉魏征這個鄉巴佬!”長孫皇後聽後,連忙回去換了一身朝服,恭恭敬敬地跪下。太宗十分驚訝,慌問其故,皇後說:“我聽說隻有聖明的君主才能有正直的臣下;現在魏征犯顏直諫,全是由陛下的英明所致呀,我怎會不為您感到高興呢?”太宗聽了,十分欣慰。
唐太宗畢竟是一位明君,他雖然也像常人一樣,喜歡聽順耳諛辭,不喜歡聽逆耳忠言,但他還是能克製住自己的感情,保持較為清醒的頭腦,所以,他對魏征既畏懼,又尊敬。
有一次,唐太宗趁魏征回鄉掃墓的機會,準備去山南一帶“旅遊”一趟。一切準備妥當了,卻又怕魏征回來後責怪,最後還是沒有去。還有一次,太宗得到一隻鷂子,非常喜歡,正抱在懷裏撫玩。正巧魏征來見,太宗忙將那小寵物藏進衣服裏。魏征故意拖延時間。待魏征告辭,鷂子已經悶死了。
魏征也很重視唐太宗個人的品德修養。他曾引用荀子的話勸諫唐太宗說:君主好比舟,人民好比水,水能托舟,亦能覆舟。這句話對唐太宗震動很大,他牢記在心,並用這句話告誡太子,讓他永遠不要忘記。
最著名的,是魏征關於忠臣和良臣的見解。有一次,唐太宗聽信讒言,批評魏征包庇自己的親戚,經魏征辯解,唐太宗知道自己錯了。魏征趁機進言道:“我希望陛下讓我成為一個良臣,不要讓我做一個忠臣。”唐太宗驚訝地問:“難道良臣和忠臣有區別嗎?”魏征說:“有很大區別。良臣擁有美名,君主也得到好名聲,子孫相傳,千古流芳;忠臣得罪被殺,君主得到的是一個昏庸的惡名,國破家亡,忠臣得到的隻是一個空名。”唐太宗聽後,十分感動,他連聲讚美,並賜給他絹五百匹。
唐太宗把魏征看做是最好的諫臣,魏征也確實起到了重要的監督作用。魏征死後,太宗十分痛心,無限感慨地說:“用銅作鏡子,可以正衣冠;用曆史作鏡子,可以知道國家興衰的道理;用人做鏡子,可以看到自己的過錯。現在魏征逝世,使我失去了一麵鏡子。”
文治武功一代明君
隨著國內政治經濟形勢迅速好轉,國力逐漸增強,唐太宗為建立強盛的多民族的大唐帝國,開始了統一邊疆地區的戰爭。
唐太宗首先征服的是當時對唐朝威脅最大的東突厥。在與東突厥初期的戰爭中,唐中央的軍隊實力還不能戰勝東突厥。一次東突厥首領頡利可汗親率20萬騎兵攻到長安城下,唐太宗設下空城計,憑借著自己的機智和勇敢,沒折一兵一卒,便退去了20萬突厥大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