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平息家醜,鍾敏又不願委身虞樺,鍾夫人作主將她送出了晉城。月餘後流言蜚語終究是隨時間而去,漸漸被人淡忘了。
“恭喜你,終於如願了,待你進了虞家門,可別忘了我這大功臣的謝禮啊。”
“嗬,你啊,我那美人妹子都讓你嚐鮮了,還不是謝禮?”
“少來,那可是時局所需;鍾敏是不錯,但不是我最終要的。鍾汶,你可別出爾反爾啊!”
雅閣裏,虞樺和鍾汶兩人為一丘之貉,正商量著下一步的棋路。
“既然答應你的,你就放心吧。隻是如今虞嚴還沒點頭,親事還在拖著;都怪那個女人,要不是她在,虞嚴怎麼會猶疑不決!”鍾汶心事不順,理所當然的將怨氣都推到籽緋身上。
“那還不容易,她是他們兄弟倆的寶貝,她要是擰個眉頭,怕是天上的月亮也摘來送她。”虞樺神情誇張道,但鍾汶顯然沒明白他的意思,“想個辦法,慫恿你哥對籽緋不禮貌些,介時籽緋受委屈,虞嚴自然什麼都答應了。”
茅塞頓開,鍾汶拍掌叫好:“對啊!反正我哥肯定是夠不著那女人的了,就先讓他嚐點甜頭消消氣吧。”
“恕我提醒你,那可是我要的女人,你哥要是敢碰她一根汗毛,我就廢了他!”仿佛籽緋已是他的所有物般,虞樺笑裏藏刀得撩下狠話。
“你想哪去了,我說的甜頭是我給他的好處,與她無關。我就是有熊心豹子膽,也不敢動你的人。”鍾汶可不願惹怒了合作夥伴,“你看,我連‘碎心紅’的花粉都隨身攜帶著,隻要他虞嚴點頭答應親事,我立刻把藥給她,絕對不會傷她半分!”
果如虞樺所料,鍾汶在青樓物色幾個美人送鍾乾,又在他耳邊挑撥幾句虞嚴的不是後;他便真的氣憤地殺到虞家去。
“籽緋,怎麼無精打采的?”虞嚴雖是目看兵書,但餘光還是密切關心著一旁的籽緋。
“沒什麼,隻是眼睛很痛,揉它卻又很癢。不知道怎麼的,這幾天都這樣,怪難受的。”說罷,籽緋眨了眨模糊的眼睛,但痛癢迫使她再次用手去揉,連淚水都揉了出來。
虞嚴臉色一變再變,她眼睛的症狀越來越明顯了;跨步走到她身邊,伸手抓住她揉眼的手:“大概是過敏了,最近院裏的花都開了,可能是花粉入眼了。別揉,我給你吹吹。”
才吹一下,籽緋就感到雙眼像被針紮般:“不要!很痛!”
“好、好,我不吹了,你閉上眼睛歇一下。”虞嚴的臉色在她閉眼後的一瞬間變的淩厲,凜眉怒目恨不得此刻就將鍾汶給撕了。
“這幾天都不見三哥,又不在軍營,他去哪了?”籽緋閉著眼說,沒看到虞嚴為自己憤慨和擔憂的目光。
“天朝那邊來了些可疑的人,我讓他去調查一下,很快就會回來了,別擔心。”
自那天明白是“碎心紅”後,虞昊就已日夜兼程趕到異域去,利用他寬廣的人脈尋找‘碎心紅’的花粉。但如今一個月過去了,他還沒銷來半點消息。
“天朝的人?真的要打仗了嗎?”
“嗯,勢在必行,如今我們都在等時機,哪一方最先耐不住開戰,就要開打了。”
“那現在都忍著按兵不動,就是想得個好聽的名聲,讓百姓覺得是哪一方先挑起戰爭,就是哪一方不對在先,然後就會承受唾罵,人心背向。是嗎?”
“聰明,你說對了。”從不吝嗇對她的讚許,她的聰明有多少,他很清楚,尤其昨天寫的“擅兵論”更顯兵家之精辟。
“二爺,不好了,鍾乾鬧上門來了。”輝叔神色凝重,看得出又是來者不善。
“怎麼了?他為何還來,不死心嗎?”籽緋猛地睜開烏眸,小手潛意識地緊握起來,慌張地看著虞嚴,無聲地向他求救。
“放心,我出去看看。”
鍾乾帶了不少人來,仗勢看來不是提親,倒是來鬧事。一看虞嚴出來,鍾乾就立刻叫囂。
“虞嚴,你好樣的!我提親一事還沒跟你算賬,你倒撒野到我家頭上了!說,你究竟答不答應娶鍾汶?你今天要是不給我一個交代,我就讓長老過來親自問你!”
鍾乾的大吼大叫,聽來還真像為誰抱不平。但真意看來,隻是想找機會來出口怨氣,畢竟上回虞昊可毫不留情地賞了他一拳頭。
虞嚴冷若冰霜地盯著他,才一瞬就已讓他額冒了冷汗,不需過多的言語。若眼神能殺人,鍾乾早就死在他淩厲的目光下了:“我看你還沒弄明白,這裏是虞家不是鍾家,還輪不到你大聲說話。你的提親,我的意思和虞昊一樣,門也沒有!至於鍾汶的,那是我的事,你也管不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