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人、羅大人?”公孫哲喚著想得出神的“他”,“每回到了雪國,羅大人似乎都會心神飄忽。”
“謝太傅關心,隻是故地重遊,難免傷懷罷。”
這個公孫哲出身世家,不僅相貌玉宇軒昂,師從方滕這一學士鬼才,他才華出眾更是非凡!從天朝建國前至今,出仕為官不足八年,卻已在政壇上權傾半野。更是憑借一篇“治國論”獲得聖識,破格提拔為太傅。他的仕途可以說是暢順昌明,富華麗的傳奇色彩!
如此看來,他平步青雲得讓人嫉羨,但他在朝野上所經曆的勾心鬥角,暗角之下,卻也絲毫不含糊。尤其如今戰事在即,等著看他笑話的人,都已蠢蠢欲動,試圖在背後有所動作。
位立高處,俯瞰其下的正是晉城軍營所在。此時已是子時,公孫哲等人早已埋藏在隱蔽的山腰處。軍營裏燈火通明,肅管嚴密,他們一直密切注意著,等著合適的時機,夜探軍營。
“羅大人,我們兵分兩路。我帶人下去,你們在這裏做掩護。”公孫哲領著十餘人從另一頭小徑下山腰,朝軍營逐步靠近。
帳蓬裏,長老召集了軍中大將,共商戰略對策。長老的目光一直若有所思地盯著虞嚴,議事間,虞嚴侃侃而談,每議之見深而見精銳,以棋盤作沙場,以棋子為兵馬,所部署之戰術嚴密精確,可謂無人能相提並論。如此將才——長老搭在椅欄上的手,緊握著!
終於,議散了,長老並著虞嚴步至帳蓬外。長老的目光看似巡視軍營四周,但心眼卻是在看虞嚴。猜疑和嫉妒的心理一旦發了芽,生根紮地隻是一夕之事;往日再深的愛才之心,也會被屏棄千裏之外。眼見虞嚴聲望高漲,未出師已名氣威懾敵前,自己身為長老,最德才兼備的人都要被比下去了!他如此功高蓋主,不得不加以打壓,挫其銳氣。
“天朝之下,你覺得誰是最需要提防的?”
“太傅公孫哲。”
“他?他一個從政的文官懂什麼?紙上談兵容易,馳騁沙場可不是他遊戲的地方。”
“他的師傅可是名振一時的鬼才,方滕。”
長老聽罷,立即表示出輕視和不屑;想他戎馬一生所積累的軍績,怎麼會把公孫哲那樣的青年看在眼裏,“名師並非皆出高徒,我的印象裏,他不過是個善於舞文弄墨的小子,乳臭未幹!”
虞嚴自然明白他驕傲的心態,倚老賣老是他最錯的弊處。出征鋒火,兵戎相接是以命相拚,沒什麼了不起。但隻在帳篷中運籌帷幄,不出沙場而能掌握於千裏之外,決勝於股掌間,那才是最厲害的本事。
“他是個擅於隱藏自己的人,不然以他如此高職,與之相敵的人何其多,可為太傅這五年來,他可是不沾半點腥氣,遊刃有餘。憑這一點就不可小看他了。”
“暫且不論他如何才高八鬥,但我看,你實在高估他了。”長老不以為然地駁斥他的話,自以長輩的身份說話,“如今,我們最該提防的,是‘玉箭門’!”
“那是天朝第一大兵部,自然也不能忽視——”
隻稍瞬息,虞嚴銳眼已捕捉到隱在暗處的公孫哲,如流星劃空,虞嚴毫不猶豫地抽刀揮向他。行跡敗露,公孫哲敏捷地閃開攻擊,領著隨從一躍而上。
軍營的士兵紛紛支援,憑公孫哲等人的力量,根本無力抵抗很久。任公孫哲能力再高再強,霎時還是難以率身殺出重圍。幸而此刻,山腰上的羅籽瑞等人迅速放箭,試圖在混亂中為他們造勢離開。
“公孫哲!?”虞嚴和他交手著,從前曾和他有過一麵之緣,此時對視,他不太確定是不是他。
“虞嚴,我們總算再會首了!”公孫哲早在第一眼就認出他了,這個剛毅的男子,是他最忌諱的人物。
“你既然出現在這裏,就沒有讓你活著回去的理由了!”
他的出現意味著什麼,虞嚴的心頭一陣不祥,仿佛有些凶示已在冥冥之中被安排。
無關是誰先出招,兩個旗鼓相當的敵手,誰占先鋒都談不上。隻知道飛劍如星長刀如弓,靈活多樣的招式迅速更替著。公孫哲不願戀戰,隻守不攻;而虞嚴卻纏留著,絲毫不給他抽身的機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