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果然在這兒!”鍾汶穿著一身紅嫁衣闖了今來,看他竟穿著麻衣,更是火冒三丈。
“這裏是靈堂,請你安靜些,還有你穿著紅衣很不適宜,請你出去。”
“你也知道這裏是靈堂?今晚可是我們的新婚之夜,你不給我到新房來,竟還穿著麻衣在這裏給她祭奠!虞嚴,你不要太過分了;你今晚所得到的,是我成全你的!沒有我,你的兵權還在長老手裏!”
“是你成全了我,還是我成全了你?”虞嚴冷目瞪著她,“我說過,我們是各取所需。因為你的私欲,已經陪上籽緋的命了,你還期望我用什麼態度對你?”
“難道隻是我的私欲嗎?虞嚴,你不是個偉大的人;你或許喜歡他,但還沒到為她犧牲的地步。你要的是權力,是你害死她的!”要鬧,鍾汶可不會口下留情,句句話都刺入他的心裏。
“鍾汶,你千方百計嫁於我——會是你最錯的決定,因為我會讓你後悔不已!”
下一刻,靠近的鍾汶隻覺得腹部一涼,疼痛感迅速蔓延開來。虞嚴握刀的手更使勁刺入她的傷處。鍾汶蹙凝眉目,雙手顫抖地抓住他的手,想要掙脫卻沒有多餘的力氣了。而虞嚴同時緊扣她的身子更貼近自己。
“你……你該死……”
“我是該死,但你要先下黃泉!”
撥出刀子,流血如注,鍾汶啞聲難語,用盡最後的力氣瞪著虞嚴,還是難拒倒地氣絕。報了仇,雖用鍾汶的血來祭奠籽緋,但他的心情卻更沉重了。因為,今晚還會有另一條人命。
紅事變白事,果然隻是一夜之間的更替。
鍾汶和長老死在同一晚,虞家在一宿之間再度掛上白燈籠。虞昊知道是虞嚴做的,但他不明白了。
“你是怎麼辦到的?”
“在他的解酒茶裏下毒,造成他因心悸而死的假象。”
“那鍾汶呢,她身上有傷口,鍾家不會輕易罷休的。”
虞嚴冷冷的瞥一眼長老的靈位:“被謀殺啊。不管是長老還是鍾汶,我都會再找個人給他們在黃泉路上作伴。”
“誰?”
“虞樺,我是狠下心的了,絕不放過他!”握在手上的香支還燃著星火,而他竟如毫無感覺的以手握住。
“你要權力不是嗎,現在殺他們不是好時機,留他們久一點,你將能得到更多。”
“但我不需要他們的幫助了,剩下來我想要的,我會靠自己取得。”
“虞閥的其他人會懷疑你的。”
“我承認是下手太快了,但我無法容忍他們再活著。虞閥的人就是知道是我做的,也耐何不得什麼;我已從長老手中光明正的接過兵符,鍾家的人也往我這邊靠攏了,如今為我馬首是瞻。所以,他們更多的可能是懷疑虞樺,因為他的不甘和失敗,最有殺人滅口的動機。現在,他大概成為過街老鼠了吧,虞閥的人都在追緝他——我要他活得生不如死!”
虞昊不知道還要說什麼了——虞嚴變了,他變得自己根本就不確定他是好人,還是壞人了。從前他即便是強悍冷漠,但絕不冷血凶狠。但如今,他感覺到了虞嚴的凶狠,但他隱藏得很深,內斂得難以讓人察覺。
“你究竟還對他做了什麼?”
“格殺令!”
意料之中了,虞昊捂住跳動得格外快速的胸口:“是因為籽緋嗎?”
仿佛被觸犯了禁忌,虞嚴銳利的黑瞳直視他,竟讓虞昊感到由內心發出的寒;他沒回答虞昊,別過頭去。沉默不語地看著長老的的棺木。虞昊待不下去了,一種來自他對虞嚴的陌生,催促著自己離開。
十日後,虞嚴坐擁大權,不顧一切阻撓,堅決發動對天朝戰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