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鸞讓她們倆相對著坐在一起,兩人都低著頭手上把玩著扇墜之類的小東西,顯得有些不太自然,青鸞就在她們倆之間加了一層薄紗屏風。
“好了,你們隨意,我出去遛個彎兒。”青鸞說完揣上睡的正熟的小包子就往外走去。解鈴還須係鈴人,她們之間的事情,青鸞不好插手。
哢噠一聲,青鸞輕輕地把門帶上,現在這個房間裏就隻有葉芷青和李悅君兩個人了。沉默,還是沉默,空氣好像凝固了一般,沒有一絲波動,沉默地讓人心慌。
葉芷青的手心微微有些潮濕,她拿起繡帕擦了擦沁出來的汗,低低咳了一聲,“我從小就是家裏的大姐,做什麼粗活重活都是我在前麵,有弟弟妹妹出了錯,爹娘也是指責我。那時候我覺得,如果能一個人生活,該有多好。”
稍稍停頓了一會兒,葉芷青繼續說著,“沒想到老天真的實現了我的想法,那場大瘟疫把他們都帶走了,獨獨留下我一個人,那個時候,我才知道以前那些苦和罪也是一種幸福。”葉芷青苦笑了一下,“直到被紅姨揀去,遇到了悅君你,還有那麼多的同伴,即使是外出乞討我也是心甘的。”
自從認識葉芷青的第一天起,李悅君就覺得她是一個特別能忍的人。即使紅姨無故打她罵她葉芷青也沒有怨恨,沒想到是有這些緣由,李悅君不說話,隻是靜靜地聽著。
“所以我很珍惜我們之間的情分,熱熱鬧鬧在一起比什麼都重要。”葉芷青清了清嗓子,把那微微帶了哭腔的沙啞聲掩蓋掉,“也許是我了解你太少,才不知道你心中想要的,總以為你和我是一樣的。”葉芷青說到最後,深深歎了一口氣。
練功的人氣息總是悠長一些,李悅君的心仿佛感受到了葉芷青悶悶吐出來的那口氣,心裏很不是滋味。但是多年來的執念也不可能是一朝一夕甚至是幾句話就能夠放下的,李悅君也歎了一口氣道:“煙兒,你讓我想想吧。”
說完,李悅君就開門走了出去,門外刺眼的陽光照進來,刺得葉芷青眼睛發疼,淚水止不住地落下來,這對她們倆來說,應該是一個比較好的結局吧。
那廂青鸞相信葉芷青會把事情都辦好的,所以她著手處理另外一件事——剛剛有送飯的人來通報過,說珠兒醒了。
珠兒和碧兒的懸案還沒有解決,青鸞算算日子,已經離開萬花穀一個多月了,還是快些解決了憶盈樓的事情回去陪師父吧。這麼想著,青鸞的腳步又快了些。
到了醫舍,隻見眾多來探望珠兒的姐妹們占領了整個空間,而珠兒則明顯有些疲於應付。青鸞屏退了房裏的人,坐到她身邊,“珠兒,整件事究竟是怎樣?”
珠兒的麵色一白,出了這麼大的事情,已經驚動了作為憶盈樓高層的青鸞,自己該如何自圓其說才能最大限度地保護參與事情的人呢,“青鸞姐姐,我姐姐沒受到責罰吧?”珠兒轉移話題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