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有一天一個快死了的女孩和我說,外麵根本不是這樣的,外麵有光,很美好,有朋友會幫你,會給你愛,還會遇到喜歡的人,有自己的孩子,父母對待孩子是溫柔的,是嗬護的。
她還說沒有母親不愛自己的孩子,母愛是這世上最美好的東西。
可我從來沒見過母親,但那天開始我就向往外麵,我勵誌想要去見一見母親。
我不止一次想從他那打聽到我母親的消息,可都未果。
於是我抓到了進警隊這個機會,我考進警校,我多年在地下賭場在洪先生麵前演戲,演技早就爐火純青,我可以裝成一個正常人,哪怕我內裏多麼不堪腐爛。
可戲演多了,我就漸漸不知我是演戲,還是真的融入了。
警校裏大家同甘共苦,實習時去雲南經曆過生死。到刑警隊,破案,大家更是團結一致。
我真貪戀這生活啊,融入太久我都忘了,我原本是什麼身份,是一個被控製的人,我也想過脫離他,可我總想到我的母親,正如白淼一直在找我一樣,我又何嚐不是在找她。
每當我快脫離洪先生時,他就會告訴我一個母親的線索,以威脅我。
我也矛盾過,可我無法平衡,直到畫像訂正那天我才知道誰是我的母親,我打電話給白淼,讓她趕緊跑,可她不肯,她知道她跑了,我可能就會暴露。
她希望我能有新的生活,徹底脫離過去,這是她最後給我的禮物。
她希望我成為一個真正的警察,我母親最後寫下火女名單,就是希望葉小瑤能保我到最後。
可犯罪了就是犯罪了,紙包不住火。
知道嗎,這段時間,我都在想,多活一天是一天,我想用我後半生來當一個好警察,可我沒機會了。”
小寒泣不成聲,雙手舉著槍,“束手就擒吧。”
小王站在窗邊往外看著,“狙擊手都預備好了吧,其實不用這麼麻煩。”
他說著話,走到她麵前,“別抖,我以前說過,你舉槍的手總是不穩定。”
小寒瞪著眼睛,“你幹什麼你瘋了,放下,你這樣會死的。”
“我知道。”
可他從背後也摸出了一把槍。
小寒不可思議,他的槍不是被收走了嗎?
小王笑著,“我早說過,我比你強,但我能了解罪犯的心理,是因為我本身就是罪犯。所以,小寒,做警察,我沒有你優秀,最後,我想和你認輸。”
他舉起槍對著小寒,後者不可思議一直搖著頭,可小王卻笑了一下。
毫無預兆的衝著窗外樓下路過的警員就要開槍,“你幹什麼?”
小寒幾乎是和窗外狙擊手同時開的槍,那是下意識的動作,小寒自己也愣住了,就看到小王跌在地上,大口鮮血湧出來。
小寒意識到了什麼走過去,發現他的槍裏沒有子彈。
她再也控製不住的抱著小王的頭,哽咽的卻說不出話來,陳立等人聽見槍響衝進來,也被這一幕震驚了。
小寒抱著他的頭,“你為什麼這麼做,為什麼?”
他在說什麼,很微弱,小寒將耳朵靠上去。
他用最後力氣在她耳邊,“不要再矛盾了,不要內心煎熬,今天你親手打死我,過去所有的動搖都一筆勾銷。小寒,你是個好警察,以前是,以後也是。”
小寒眼淚決堤,原來他什麼都知道。
“不要動搖,你開槍是對的,這是我最後,送你的禮物,小寒。”
他帶血的手想去摸她的臉,可終究沒碰觸到,大口的鮮血從嘴裏湧出來,還像開玩笑一樣的,“沒想到哥們是無間道吧,不過我是那個,反派。下輩子,我不要當反派了。
小寒,我好冷,我好冷啊。”
小寒大哭著抱著他,叫著救護車,可誰都明白來不及了。
最後她急迫的,“你叫什麼名字,你到底叫什麼名字?”
“我,沒有名字,即便我不是真的王一航,但我,但我一直都是你們的,小王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