朐縣城東數裏有山名為朐山,與朐縣城隔具水相望,山高林密,怪石嶙峋。朐山西側有曲徑可直通山巔,除此之外別無其他路徑可以上山,南北兩側山裏密布寸步難行,而在其東麵更是懸崖峭壁難如登天。
而此時陶商率領著二十個精挑細選的新兵,就站在陡峭的山崖下。
看著眼前排列著整齊隊列的二十個新兵,陶商完全能夠看到其中有好幾個眼中都帶著憤憤不平之色,似乎對於自己被挑選出來十分不滿。這次挑選精銳士卒是用為陶商挑選親衛的名義,所以這些驕兵悍將並不是每個人都心甘情願,尤其是以徐盛為首的那幾個刺頭。
“怎麼?你們一個個都顯得那麼不情願,莫非給本將當親衛還辱沒了你們不成?”陶商臉色微微一沉,寒聲說道:“我跟你們再三強調過,軍人以服從命令為天職。服從並不是口頭上答應就可以,而是不管你們心裏有多少怨氣,都必須堅決的無條件的執行,明白了嗎?”
“明白了!”經過幾天狂轟濫炸的新兵特訓,這些驕兵悍將們已經知道,在這個時候不能吝惜自己的嗓子,隻有拚命的嘶吼才能夠讓陶商滿意。
“明白就好!”聽到那如雷鳴般的回答,陶商滿意的點點頭,然後才繼續說道:“既然你們已經明白了這個道理,那我現在就給你們機會告訴我,你們為什麼不願意做我的親衛。徐盛,你來替你的戰友們告訴我,這是為什麼?”
“喏!”徐盛把身子一挺,然後跨前一步抱拳行禮,說道:“啟稟將軍,我們之所以會投奔虎賁新軍,就是聽說將軍要組建的是一支精銳騎兵,我們都想成為騎兵上陣殺敵,而不是跟在將軍身邊。”
一般作為武將的親衛隊那自然是部隊的精銳,是將領的最後底牌和總預備隊,不出則已一出就是決定生死的惡仗。親衛隊保護武將衝鋒陷陣,戰功繳獲自然也就無需擔憂,甚至因為更容易得到將領的信任,不失為晉身的一條捷徑。正因如此,所以能夠成為主將的親衛,對於很多士卒而言都是一件好事。
可是陶商不一樣,他雖然被封為虎賁校尉編練新軍,但是徐州上下沒人會將他歸為一員武將。作為陶家的長子,未來最有可能接掌徐州大印的世子,他直接上戰場的可能微乎其微。正因為如此,這些一心想要憑戰功晉身的精銳士卒,自然不願意成為他的親衛。
“原來如此!”陶商一副恍然大悟的模樣,連連點頭讚許道:“很好!你們每個人都有殺敵立功的熱情,這令我十分高興。不過我不能認同的一點就是,並不是隻有騎兵才能殺人,你們中能夠在接下來的訓練中堅持下來,那麼你們將會成為我虎賁營中尖刀。”
虎賁營的尖刀?這是說他們可以成為虎賁營的王牌精銳麼?聽到陶商這番話,那二十個血氣方剛的小夥子頓時熱血沸騰起來。不想當將軍的士兵不是好士兵,同樣不想成為王牌精銳的士兵也不是好士兵,這二十個經過精心挑選的新兵,都是虎賁新軍中的佼佼者,自然少不了爭強好勝之心。
虎賁營原本指的是輕車營,但是隨著戰車的逐漸被淘汰,車兵已經名存實亡,最終並入射聲營。虎賁營雖然在東漢初期就已經消亡,但是“虎賁”二字卻意義深遠,不但有是形容將士勇猛迅疾如虎之意,更是九錫中的一種賞賜,因此“虎賁”也意指悍勇精銳之士。能夠成為虎賁之中的尖刀,也就是精銳中的精銳,對於每一個胸懷熱血的年輕人而言,都是一種極大的誘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