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法炮製之下,吳愁陸續解決掉四人,卻也出了意外,被其餘的人撞破。庫房之外,吳愁持刀而立,剩餘的三人四散開來,將他圍在中間。
“吳愁,束手就擒,我們將你交給家主發落,他念在你父親的麵子上,必會網開一麵。”手持長劍的孫雲想曉之以情。用雙刀的陸揚則暴怒道:“和他廢什麼話,這小子從小就古怪兮兮的,誰知道他抽哪門子瘋,老子今天非得活劈了他。”
吳愁麵對三人的包圍,仍舊一臉平靜。他微微笑道:“這樣也好,省得我再去一個個找。”話音未落,他腳一蹬地,如離弦之箭衝向一旁沉默不語的臧天。吳愁在葉家十六年,早就把葉家的高手了解透徹。一個人也許很警惕,甚至會防範自己的同伴,可他總會下意識的忽略自己看著長大的孩子。吳愁雙手持刀,借助衝擊之力狠狠劈下。臧天不閃不避,舉起闊劍相迎。
“當”,刀劍碰撞,火花四濺,臧天隻感覺自己虎口劇痛,險些握不住劍。吳愁得勢不饒人,接連劈出兩刀,這臧天平日就自負一身辛苦打熬的勁力,此時倒也頗為硬氣,更擔心吳愁從自己這兒逃出去,愣是半步不退,硬扛了下來,他顯然沒料到吳愁內力如此高深,此時身子搖搖晃晃,一口鮮血噴出,內腑已是收到重創。這時剩餘兩個人才剛剛攻到,替臧天解了圍。吳愁身子一側輕鬆躲過陸揚的雙刀,完全不顧刺向自己的長劍,一刀斬向孫雲頸間。孫雲顯然不想以命換命,又忌憚於剛剛吳愁擊退臧天的威勢,直接向後急退。場麵上頓時變成了一打一。吳愁抓住機會,內力運轉之下,速度暴增,避過陸揚的雙刀,瞬間便欺身近前。陸揚全力進攻之下,指望著孫雲給自己打掩護,此時招式用老,來不及做出反應,便直接被一刀劈成兩半。
形勢瞬間扭轉了過來,三人一死一重傷,孫雲此刻心驚膽寒,哪還有勇氣再打下去,顧不上重傷的臧天,一邊逃,一邊叫喊道:“快來人啊,吳愁反水了。”
解決掉臧天,吳愁好整以暇的追上孫雲,不近不遠的跟著,有如貓戲老鼠一般看著對方逐漸陷入絕望。孫雲叫喊了半天卻不見人影,卻也漸漸的鎮靜下來,仔細一想就明白了現在的狀況。他心中有許多不解,但臨死之前,萬念俱灰,懶得去弄清楚。索性不逃了,孫雲直接回頭揮劍刺向吳愁,帶著一往無前的決絕,大異於平日裏的謹小慎微,此時此刻,他感覺多年停步不前的修為瞬間有了突破。
“原來如此,哈哈哈,朝聞道,夕死可矣。”孫雲暢懷大笑,勢若瘋狂的攻向吳愁。吳愁臉上也沒了嘲弄的表情。對於一個真正的武者,吳愁不會吝嗇自己的尊重。他抬起刀,全力以待。二者畢竟相差太多,十招之後,孫雲便隻能以劍拄地,搖搖晃晃的撐著不倒。“一群人竟然死在自己看著長大的孩子手中,真是夠冤枉的。”重傷垂死的他自嘲道。
“冤嗎,”吳愁立在一旁,緩緩的答道,“那你可知,當你們在校場練功比武、在酒桌上闊飲高談、在戰鬥中奮力廝殺,有人一直默默地搜集著關於你們的一切,腦海裏盤算著所有殺死你們的辦法,這樣你還會覺得冤嗎?”
即便是將死之人,孫雲仍是感覺到一陣靈魂上的戰栗。他們的生死,早已被這個少年在這十六年間的某一天製定下了嗎?
“你就是一條血蟒。”孫雲喃喃道,眼神逐漸暗淡。
血蟒,極南之地無望沼澤中的王者。冷血嗜殺,極擅隱忍,為了獵物可以潛伏一年之久,出擊的時候,往往一擊必殺。
“血蟒嗎,倒是還不錯。”吳愁看著氣絕倒地的孫雲。隨即他又抬頭望向前院,幽幽地歎了口氣。
“還剩兩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