陰風怒號的路上,一群黑衣人駕馬前行,被他們包圍在中間的是一個由兩匹高頭大馬拖動的鐵柵籠子,籠子裏有十名年紀約七八歲的孩童,他們形態各異,有的是趴著,有的是躺著,有的是靠著,有的是腦袋靠在柵欄上,而身子卻是躺著的姿勢。他們一路上不曾有絲毫挪動,想必是被點了穴,而道路顛簸,他們由於籠子震動,所以本是靠坐的身姿才會有所變動。不止是身姿,連表情也是各異,有的是驚懼,淚痕都還沒幹;有的是難過,嘴角不自覺地抽動;有的是無神,眼神都是呆滯的;有的是憤恨,整個人都燃燒在複仇的火光中。
不知何時,太陽已被烏雲遮蓋住,更加飆起了大雨。可是黑衣人行隊還在紋絲不動地前行。忽然,在鐵柵籠前麵的一個人,也就是血洗村莊的那個黑衣人領頭,大聲喊道,“櫛風,快馬到前麵去探察一下前方什麼地方能夠避雨的。”
“領命。”那人答完便從黑衣人領頭的右側快馬加鞭前行了。
不久,黑衣人一行便被探路回來的人帶到了一個亭子前,他們把鐵柵籠拉進了亭子裏,而他們則是直直地站在雨中,在雨中陪伴他們的是雨中的落魄飛過的鳥群。
“櫛風,把那些孩子的穴解開。然後給他們服食清毒丸。”
隨著穴道一一被解開,黑柵籠裏的孩子陸續開始哭嚎。
“再哭,我就殺了你們。”狠狠地聲音落下,那些孩子便被嚇得小聲哭泣。“再把這顆藥丸吃下去。”當黑衣人把藥丸伸到阿生的前麵時,阿生一口吞下,還狠狠地咬住了那個人手指。隻聽見那個人大叫一聲,“臭小子!”
阿生死死地咬住那根手指頭,他認定這些人就是自己的仇人,不共戴天的仇人!眼神全是憤怒。他忘記了自己還是一個孩子,就已經被逼得忘記了生死。
黑衣人的眼光都被吸引到了阿生這裏。
黑衣人領頭看著這個倔強的孩童,眼睛裏有一絲欣賞,又有一種可惜的意味。
忽然,“啊”
“啊”
“啊”
……
這些黑衣人人嘴裏哀嚎著然後紛紛落馬,手緊緊地捂著肚子,臉上的表情顯示出他們身體上所受的痛苦煎熬。身邊的這些孩子也開始像那些人一樣,雙手捂著肚子,臉上盡是痛苦的表情。
阿生驚異地望著這一群忽然倒地的人,即使不清楚究竟發生了什麼,但是現在的他冷靜地望著這一群人,他已經無所懼怕,因為小小的他已經看到毫無力量的自己在力量強大的敵人麵前是如何的不堪一擊,而生命更是脆弱得很。
阿生也開始感覺到身體的不舒適,腹部有著難以隱忍的疼痛。
這時雨已經停了。忽然,一群手裏拿著劍的人從四麵八方趕來。
其中一個滿臉絡腮胡子的人大聲喊道,“兄弟們,我們把他們綁起來!連人帶馬一起帶走!還有,這個鐵籠子,趕快帶走!不要留下任何痕跡!”
這一路顛顛簸簸,終於在天黑前趕到了最近的一個山莊內,由於人馬都是從後門進入的,所以阿生不知道這個山莊的名字。
在一間光亮的大倉庫中,所有的人都聚在那裏,被綁縛起來的黑衣人還有那群把他們綁來的人,還有那個被擱置在倉庫沒有光亮的最後麵的馬和鐵籠子。
在這些人的最前麵,又是一個黑衣人。
滿臉絡腮胡子的人說道,“我已經按照你們的吩咐把人都帶來了,你答應給我們的解藥呢!”
黑衣人右手扔出一個白色袋子,“先把這些給那些孩子吃了,至於你們的,你們不用擔心。”
滿臉絡腮胡子的人趕忙把那些藥給在鐵柵籠子裏的孩子們服用了,阿生服用之後,隻感覺腹部不那麼痛了,至於其他孩子則昏昏地睡去了。阿生的腦袋也有一些沉,但是不是很強烈,隻是靠在了鐵柵籠的鐵杆上,眼睛則直直地盯著前方的這些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