倉庫裏的濃煙越來越多,阿生想著如何才能逃出去,可不能坐在這裏等死,自己的命還要用來報仇。
這時,拉著鐵柵籠的馬開始因為濃煙向後退,這一刻,阿生想起了自己衣服裏的匕首。如果用匕首刺馬,那麼馬就會因疼痛而狂奔,那麼就有一線生機。
可是,從籠子到馬的距離超過了阿生手臂和手握住的匕首加起來的長度,阿生使勁地抻著手臂也還是碰不到馬的後臀。
怎麼辦?怎麼辦?怎麼辦?阿生認定自己不會就這麼死了,一定有辦法的!
馬的尾巴!
阿生使勁地伸著手臂用匕首把馬尾巴撩了起來,阿生一把抓住後使勁地往後一抻,看到馬伸出後蹄開始大動後,趁著這個時候,阿生迅速上前,右手舉著匕首一頓亂刺,終於有那麼一下刺到了馬的後臀上,馬登時開始狂奔!終於連帶著另一匹馬帶著這一個鐵柵籠奔上前去,阿生頓時後跌。
這兩匹馬像是記得來時的路,一路狂奔,避開火堆,衝開了倉庫的門,向院子中奔去。這一路阿生被顛的身體亂撞,此時,籠子裏的孩子似乎也被顛醒了,睜眼看到這樣的情景,便開始大哭亂叫。
疾奔的馬帶著鐵柵籠在院子裏狂奔,連帶著孩子的哭喊聲,莊裏幾乎所有的人都出來了。這時他們也看到了門被破壞後,倉庫裏冒出的濃煙。
此時夜已黑得徹底,一邊是狂馬,一邊是火患。莊裏的人皆是驚慌失措。
這時不知從何方跳出了兩個人,用輕功跳到了馬上,拉著馬韁,臉上那費勁的表情看得出他們用盡全力還是不能讓馬停下來,在黑夜裏,那馬依然亂衝亂撞。馬開始向最前方的一個房間衝去,馬上的男子看著那間房子,相互對視後,更加全力地拉著馬韁,可是馬的發狂程度雖然有所減輕,但是還是費勁地向那邊衝去,所有人都遠遠地看著,不敢上前去。兩個男子在快要衝上房子時,最後一刻跳下了馬,但是仍是不放手裏的馬韁。終於一個前衝,兩匹馬把那間房子撞破了。
裏麵的人先前雖然聽到了馬的聲音,但是沒有料想到它會撞破房子,嚇得是失魂大叫。
就在此時,前方受阻,後方受製,馬終於停了下來。可是,當人們尤其是在拉著馬韁的兩個人看到這個木澡盆子被撞破後出現的南副舵主,而他臉上的懼怕驚恐表情和身上的衣衫不整讓剛才還倍加讓人驚恐的“狂馬鬧莊”變得讓人有一些忍俊不禁。馬停下後,立刻就有了好多人來這邊觀看,都看到了這一情景。
南副舵主看見了越來越多的人,頓時從驚慌中驚醒,意識到自己衣衫不整,大喊道,“都轉過身去,轉過身去!”趁著空擋,南副舵主平複了情緒並趕到了裏屋迅速地穿戴整齊走了出來。
想著剛才驚囧的一幕,南敬南副舵主覺得自己的臉是丟盡了,可是還是硬著頭皮吩咐人把這些連人帶馬都遣走了。
阿生也看到了剛才他出糗的一幕,可是他沒有笑意,當他看到衣衫不整的南敬時,想到那人應該是按照剛才被偷襲的黑衣人所說的“在熱水中泡一個時辰”在澡盆裏排毒,當然這些都是後來他向別人訴說自己的經曆時才反應過來的。現在最重要的是要告訴他們,還有一個天玄教中人還沒有死!
阿生不知道南敬的身份,也不記得剛才在倉庫中是否出現過這個人,隻能大聲喊道,“大叔,大叔,壞人還沒有死,有一個天玄教的人逃走了!”
南敬剛要出去看一下火災的情景,就聽到這麼一句話,便緊急追著馬車問道,“你這毛孩子,你說天玄教中人跑了一個,你知道這是什麼意思嗎?”南敬突然想起剛才有人提及倉庫起了火,心下一驚,無論這孩子說的是真是假,他都要立刻敢去倉庫那邊去看一看,畢竟出了事情還要與孫舵主商量。
阿生在夜裏雖然看不清他的表情,但是他知道他的沉默代表著他內心的無主。於是又重複說道,“大叔,天玄教的人跑了一個,跑了一個!你們要把他抓住,殺了他們!殺了他們!”阿生想著那些殺人凶手居然逃走了一個,他想著這些人也應該視天玄教為仇敵,所以肯定不會放過那個偷偷跑掉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