鄭雲翰說道:“你們是給人看病的還是開山打劫的!”少年說道:“這又不相互耽誤,看病的時候看病,打劫的時候打劫。”鄭雲翰氣的臉都綠了,隻能對廖雲突大聲說道:“大師兄,這個人太瞧不起我們了,我們就直接攻上去,就算身中劇毒,也比受這氣好!”廖雲突心裏雖然也是氣急,但是想到馮林羽的事,便強壓下了火,說道:“我們這裏帶了一些,還請您過目夠不夠。”說著便把那些在員外家偷到的東西拿了出來。少年看著那些東西,臉上沒有表情地說道:“你們這些東西也就夠賠我的木牌,剩下的你們怕是賠不起了,既然這樣,你們把東西留下,就請回吧。”金失說道:“既然東西不值錢,那我們就帶走吧,欠的錢我們怕是還不起了,多點也無妨。”少年看著金失說道:“不賠是不賠,沒有是沒有,既然有,就要還!”金失說道:“看來我們這些銀子就算不夠,也不是差的那麼多!”少年臉色沒有變化,說道:“留不留下是你們做主的事,可是這黑斑環蛇出不出擊是它的事。”廖雲突說道:“我們鑒山派怎麼容你如此放肆,要是好漢,就把這堆醜東西拿走,好好比試一番!”少年說道:“要比試,你們還不配!”忽然從遠方傳來一個蒼老的人聲,說道:“他們不配,那我呢!”話音剛落,就看見一個身穿黑衣的婦人從樹林中出現了,胸口別著一朵白花。旁邊站著一位妙齡少女,隻是神情恍惚。少年見到那黑衣婦人大聲說道:“鬼婆,你怎麼又來了!祁雲山不歡迎你!”廖雲突等人意識到旁邊這位黑衣婦人就是江湖上令人聞風喪膽的鬼婆怪伯,隻是此時貌似卻不見怪伯的蹤影。鬼婆大聲說道:“你們祁雲山欠我老婆子一條人命,今日我就要為我亡夫報仇!”少年不可思議地說道:“亡夫?難道怪伯已經死了?”鬼婆上前一步,說道:“就是因為服用了老東西開的藥,我家老怪才死的,我要你們償命!”說著繼續向前走,待走到廖雲突等人身邊時,廖雲突等人分明感受到那鬼婆的氣勢,還有那滿臉的憤恨。鬼婆一步步走,少年一步步退。少年臉上有著遮掩不住的畏懼,那蝕髓的恐怖才是最令人膽顫的。少年說道:“鬼婆,這其中必有誤會,師父肯定不會診斷錯的,而且我抓的藥也必定是無誤的。所以按照常理來說,怪伯一定會沒事的,如今出了事,一定有人搞鬼,一定有人想要把這件事栽贓到師父和我的頭上。”鬼婆狠狠地說道:“事到如今,你居然還想要推脫。明明就是你們狠心報複,當初為了讓你們為我家老怪診治,給了老東西一掌,但是你們為何如此狠心,非要我家老怪的命,你們這麼做,也應該早就料到有今日,我一定不會饒了你們!老東西呢?快把他帶來見我!”少年穩住說道:“師父他老人家已經不在祁雲山了,他外出了。”鬼婆說道:“他到底在不在,等我殺了你,我自會去找他算賬!”廖雲突未想到如此情景,雖然看到少年張皇失措很是過癮,但是從現在的情勢看起來,祁雲山是不能久留了。廖雲突便對金失等人說道:“我們趕緊走!”可是當他們幾人走的時候,剛剛走的那些黑斑環蛇就又氣勢洶洶地回來了。轉瞬間眼前便有百條粗壯的黑斑環蛇圍在廖雲突等人止步了,正在此時,少年說道:“如果你們幫我把這個鬼婆趕走,我就放你們走,這些蛇也不會傷害你們的!”廖雲突等人瞬間籌算百遍,兩邊都不是好對付的。鄭雲翰大聲喊道:“你這個人太狠毒了,死都要拉著墊背的!”突然鬼婆轉身對廖雲突等人說道:“你們是什麼人?”廖雲突急忙鎮定說道:“在下鑒山派廖雲突。”然後便也把金失等人介紹給了鬼婆。鬼婆笑著說道:“我要殺這個小賊易如反掌,但是現在我不想就這麼了結了他。怪伯他生前受盡苦楚,總要讓他的仇人也要受一些苦楚才是,而且這麼一個乳臭未幹的臭小子,不值得我動手。如果你們替我殺了這個人,我就幫助你們出去。”少年說道:“如果你們殺了我,師父就不會為你們的師妹解毒了!”鄭雲翰說道:“我們不殺你,你也不會為我師妹解毒的!”少年急忙說道:“好!如果你們能夠打敗我,我就為你們的師妹解毒!”廖雲突剛硬地說道:“你有這個能耐嗎?”少年說道:“名師出高徒,我雖然年輕,但是醫術也是不容小覷的!”鄭雲翰說道:“你這胡謅的本領我們還真是比不上,明明都醫死人了,家眷都來尋仇了,你居然還敢說名師出高徒!”轉身對廖雲突說道:“我看這個人就是一個騙子!咱們好好教訓他吧!”鄭雲翰剛要從上前去,金失便攔住了他說道:“師弟,這是別人的糾葛,我們不便插手,我們此次是為了完成師父交代的事的。”廖雲突此時說道:“師弟總是師父的好徒弟,這麼記得師父的事,可是,師父也教導過我們要為鑒山派爭光,不要丟鑒山派的臉麵,難道你就忘了!”說著轉身對鄭雲翰說道:“雲翰,我們上!這個小賊剛才這麼為難我們,我們為了鑒山派的顏麵,一定要殺了這個小賊!”另一邊,鬼婆緊緊地盯著少年,少年在她的注視下沒有一絲動彈。金失急忙攔阻說道:“大師兄,你一向都是很謹慎的,但是這件事為什麼如此不謹慎小心呢?這件事我們無論幫誰,甚至幫與不幫都可能是錯的,所以此時我們不能輕易動手!”金失趕緊奪過鄭雲翰的劍向少年扔去,大聲說道:“閣下就隻當比試切磋罷了。”少年接過劍,說道:“多謝了!”廖雲突此時氣上心頭,大聲說道:“夠了,少拿師父來壓我!”說著便掙脫了金失的手,衝上前去和少年動起武來。廖雲突怒氣騰騰,每招每式都很是淩厲,但是少年卻也不含糊,應對穩當,隻見二人逐漸向上越去,離山下越來越遠,山腳的人們隻能聽見刀劍的觸碰聲。過了一會,山上的刀劍聲漸漸地消失了,鬼婆感到不對勁,便帶著身旁的女孩上山去了,每次她走過的地方,那些黑斑環蛇都會躲開,所以金失帶著鄭雲翰等人便上了山。山路的兩旁都是鬱鬱蔥蔥的大樹,給人一種遮天蔽日的感覺。待走到山頂的時候,便看到一座“祁雲無名”為牌匾的大房子,房子很是莊嚴,走進去,內院也很是整潔。鬼婆大聲說道:“你這小子,別耍花招,快給我出來!”可是院子裏很是寂靜,沒有一點聲音。鬼婆大步走進去,到處喊叫道:“臭小子,快給我出來,否則我就燒了這破屋子!”這時一個聲音傳來,“鬼婆,如果你要殺我,請來奇異穀!我在這候著你們!”鬼婆大聲說道:“裝神弄鬼,臭小子,等我找到你,我就剝了你的皮!”鬼婆即時去找到了奇異穀,金失等人隻是默默地跟在後麵,心內微有疑惑,為何認為這鬼婆對這大宅非常熟悉?難道真的有關係?“我們還要繼續走下去嗎?”藍衣女子女子問道金失。金失回答道:“繼續跟著他們吧,都已經到這裏來了,否則你身上的毒可能就再也沒機會解了。”藍衣女子點了一下頭便不再言語。四人跟著鬼婆來到了奇異穀,那少年就站在奇異穀前,手中捧著已經開始燃燒的三炷香。鬼婆大聲說道:“你是要知道你和你無能的師父要死了,所以提前燒幾柱香嗎?當真是可笑!”少年回答道:“最近天氣比較汙濁,燒一燒香祈求老天爺能給條活路,否則這天災難敵,真是不留活路了!”鬼婆說道:“都死到臨頭了,還管這天氣好壞,難道是跟著你那不成材的師父把腦子都學壞了嗎?”少年說道:“為醫者,重要的不是能治病而是要在提前的時候預防惡疾。”鬼婆氣憤地說道:“為醫者,祁雲山招牌高掛,‘非官勿進’,可是富商卻也是絡繹不絕,難道不是給那些官商勾結的人大開方便之門嗎?最後竟然害死我家老怪,簡直就是罪無可恕!”說完對廖雲突等人說道:“給我解決了他,否則你們也別想出去!”廖雲突等人立即瞪向少年。忽然這時,鬼婆旁邊的年輕女子忽然跌在了地上,臉上盡是痛苦之狀,口中嗚咽不斷。鬼婆看著女子痛苦的情狀,蹲下身來說道:“錦香,怎麼了?怎麼如此難過?”女子艱難地說道:“婆婆,我的肚子好難受,就像有千隻蟲蟻在咬,救救我,婆婆!”鬼婆上前對著少年說道:“錦香到底出了什麼事,一定是你們搞的鬼!你們簡直就是欺人太甚,看我怎麼了結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