屈毅說道:“偷襲這種事難道不是違背狹義之事嗎?難道不違背你們鑒山派師父的教導嗎?夠了,夠了,如果你們再這麼胡鬧下去,即使我的師父回來了,你們可能也得不到他的容許,在祁雲山求醫!”藍衣女子走到廖雲突跟前,急忙氣憤地說道:“師……兄……!你們都是為了我好,但是我希望你們不要再多做無謂的事了!”廖雲突此時臉色漲紅,說道:“師妹,都是我們不好,才把事情做成這樣!我們以後一定事事以你的安危為先!”藍衣女子別過身子說道:“是事事以師父的教導為先吧!”鬼婆森然說道:“你的師兄似乎已經把你的事給忘了,他們隻是為了報自己的仇而已。”說完轉身對著屈毅問道:“我的身子好的比我想象中要快,要好,究竟你是為我服用了什麼?”屈毅聽到這話,語氣變得恍惚起來,說道:“隻是事情緊急,我……才會……這麼容易醫治好前輩的……”鬼婆追問道:“事情緊急,難道你的醫術就會突然厲害了?”鬼婆的手迅速地放到屈毅的脖頸上,說道:“你究竟有什麼事瞞著我?啊?難道不到黃河心不死,不見棺材不落淚!”屈毅聽到鬼婆的語氣越加森然,但還是說道:“事實即是如此,請前輩不要多想,重要的是前輩現在已無大礙,而且怪伯的事情已經水落石出,所以前輩可以放心離開祁雲山了。”鬼婆下重了力道說道:“你還太嫩,想要騙我,等你熬到你師父的年紀再來吧!”說完便把右手從脖頸處拿了下來,並在屈毅的腹部來了一掌,屈毅瞬間便口吐鮮血,跌倒在地上。藍衣女子急忙扶起屈毅,對著鬼婆氣憤地說道:“他救過你,後來得知怪伯是因為錦香才會出事的,不關祁雲山的事,那你現在這麼做簡直就是恩將仇報,豬狗不如!”鬼婆狠狠地說道:“逆我意者一定不會有好結果的!”藍衣女子更加氣憤說道:“逆你的意?你以為你是誰?我們稱您一聲前輩,是因為我們對您的尊重,但是如果你以為我們會因為你的武功高就怕您嗎?人外有人,天外有天,你既不是天下第一,更不是空前絕後,為何認為逆你的意就不會有好結果!別忘了,我們都是人,前輩!”鬼婆瞪著眼睛看著藍衣女子大聲說道:“你竟敢這麼對我說話,你知道會有什麼下場嗎?”屈毅氣息微弱地說道:“前輩不可動氣運功,否則後果不堪設想!”藍衣女子看著懷中虛弱的屈毅,心內悲憤交加地說道:“下場?幫你的人是這個下場,比這個慘也就是死了,我如今難道還會害怕死嗎?你盡管來一掌送我去見如來佛祖吧,省得我在世上竟都是遇到你們這些恃強淩弱的人!”鬼婆右手攢力,向藍衣女子襲取,藍衣女子立時倒在了地上,也開始口吐鮮血。廖雲突和鄭雲翰對著鬼婆說道:“今天不是你死,就是我亡!”跟著廖雲突便和鄭雲翰一起上前去。鬼婆狂笑說道:“要死難道不成全你們嗎!”廖雲突和鄭雲翰二人拚盡全力,但是幾十招之後,二人皆是被打傷在地。鬼婆微悲然地說道:“想不到這麼多年過去了,隻有這實實在在的武功還陪著我。”隨後鬼婆指著所有的人說道:“你們這些不知好歹的人,都該死,都得死!”“不要啊!”鬼婆眾人回頭看到,原來是金失正扶著錦香走了過來。鬼婆看著憔悴的錦香,臉色遽變地說道:“你還要出現在我麵前,就不怕我殺了你嗎?”錦香臉色蒼白,說道:“婆婆,事到如今,請讓我稱你一聲姐姐。”此言一出,眾人皆是瞠目。鬼婆的身體也微微地顫抖了一下。錦香給了金失顏色,讓他放開了扶著自己的手,向鬼婆的身邊走去,繼續說道:“姐姐,無論你的心裏多麼憤恨我,請你相信我,我真的沒有背叛你。是你,收留了被父母拋棄的我,給我一口飯吃,給我衣服穿,教我習武,讓我有一個地方安身。你對我的恩德,我都銘記在心。你是我在這個世上唯一的親人,我怎麼會忍心傷害你呢?不管你信也好,不信也好,所有的事既然已經不能回頭,那麼為什麼還要繼續走不歸路呢?這些都是無辜的人,現在在這裏有罪的人隻有我一個,隻有我而已。”錦香立即撲通跪了下來說道:“請姐姐賜我一死,給這件事一個了斷。”鬼婆轉過身看著淚流滿麵的錦香,眼中也是浸滿了淚水,說道:“了斷?你以為你死了所有的事都會煙消雲散嗎?所有的事都已經發生了,都已經不回去了!”錦香扶住自己的頭說道:“姐姐,塞翁失馬,焉知非福,伯伯他不是一個好人,你早晚都會敗在他的手上。”鬼婆淚流兩行說道:“錦香,老怪他已經死了,死無對證了,你現在說這些,你認為我會相信你嗎?”錦香抬起虛弱的頭說道:“姐姐,如果你不信,我現在還會活著嗎?”鬼婆轉過身去背對著錦香說道:“你這是想要讓我心軟然後放過你嗎?”錦香說道:“我不想死,但是不害怕死。我不想死,是因為我沒有理由要去死,我不害怕死,是因為人總要一死,既然是遲早的事,隻是提前做好準備罷了,隻是無法再報姐姐養育之恩了。”“你若真的不怕死,那我就成全你!”說著便使出了慣常的招數,右手按住了錦香脖頸上的脈門。屈毅此時勉強地說道:“前輩,不要動手,你一定會後悔的,如果沒有錦香,你的身體根本不會如此輕易的複原。”錦香急忙搖頭阻止地說道:“求你了,你答應過我的,請你一定要完成我的遺願。你說過的,我相信。”鬼婆掐住錦香的脖頸,對著屈毅喊道:“你快說!她究竟對你說了什麼,否則,我就殺了這裏所有的人!完成我的遺願!”錦香轉過頭哀求道:“姐姐,千錯萬錯都是錦香的錯,請你千萬不要將怒火發到無辜的人身上,這個世上無辜受牽連的人實在是太多了,太無謂了。姐姐!”鬼婆看著錦香哭得梨花帶雨的臉,狠下心加重了力道。屈毅急忙說道:“如果道義和人命比起來,我寧可違背道義!”於是屈毅對著鬼婆大聲說道:“鬼婆,你和怪伯一起正在修煉的八登大法神功共有九重,你和怪伯已經修煉了二十年,按照常理來說,以你的修為和資曆早該在八年前練成了,但是為何直到現在都為能突破第九重,那是因為怪伯一直暗中給你下毒,這種毒不知不覺間減弱了你的脈息,使你武功長進緩慢,所以八登大法神功,盡管您練了二十年,但卻還是沒有練成的原因,而且功力會極受情緒影響。這都是錦香告訴我的,所以我才對症下藥,為你解了那種阻滯心脈運行之毒,所以你心脈暢通,自然痊愈的就快了。”錦香一直狠狠地搖著頭,看著鬼婆慢慢轉過的臉,那臉上是震驚,是祈求。“他說的是不是真的?”錦香知道鬼婆一定想要從她口中得到否認的答案,但是事已至此,就讓事實見底,於是說道:“姐姐,伯伯他真的不是好人,他對我說,他之所以不希望你練到第九重,是因為他想要讓你把更多的時間用在練功上,這樣,他就會有更多的時間和我在一起。”鬼婆狠狠地捏住了錦香的脖頸,眼淚滾滾下來,說道:“你一定在騙我,你一定在騙我!”藍衣女子此時雖是氣息奄奄,但還是撲上前去說道:“為情所傷,為情所困,所謂情真的就值得你放棄其它的所有?多年後你會不會後悔當初無知膚淺的決定?那些時光,那些故事,那些美好的印在腦子裏的曾經,是否不會褪色,是否還有讓人心動的感覺?前輩,值不值得啊?值不值得?”鬼婆恍惚見放開了雙手,眼中無神地說道:“值不值得?值不值得?”鬼婆漸漸地走向外麵。廖雲突看著鬼婆如此失神,便想著這是一個好機會,一定要撿回失去的麵子,所以暗暗地跟上前去。這時,鬼婆突然雙手高舉,對著天空大喊道:“爹,女兒錯了!女兒真的錯了!”說話間,便周身怒氣纏身,接近她的地方皆是被她的內力所毀,廖雲突自然意料之中地被鬼婆的內力所傷,暈倒在地。鬼婆還在繼續發力,周圍的花草樹木皆是開始倒地。屈毅想著鬼婆肯定是受到了刺激,所以情緒才會如此不受控製,便對大家說道:“大家快進奇異穀!”話畢,除了倒在地的廖雲突和愣在原地的錦香,剩下的幾人都開始向奇異穀跑去。藍衣女子看著愣著的錦香,對她大聲說道:“鬼婆又開始發瘋了,你還是快走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