羅鎮遠頓時啞言,但是轉瞬還是說道:“你這混蛋,一定是給我們下毒了,快給我們解藥!”杜丹成尊敬地說道:“馮堡主和馮道長,讓你們受苦了,再過一些時候,你們就會無礙了。”馮洪嶽說道:“如何無礙?這毒厲害的很。”說完嘴角抽搐了一下。杜丹成溫順一笑,“你們如果出事,我肯定走不出這大堂。”回頭望向已經愣頭的羅鎮遠:“將軍一定很想問我,為什麼和當初商量的不一樣了?”羅鎮遠登時慌神,說道:“你這混蛋,什麼商量,什麼當初?你不要在這裏胡說八道!”杜丹成望看著月色,臉色浮現深沉的笑容,說道:“是我胡說八道,隻不過在和你商量時是胡說八道。”羅鎮遠定下心神說道:“丹成啊,這麼多年,我待你不薄,你可不能忘恩負義啊。”杜丹成說道:“忘恩負義四字如何寫,將軍你還記得嗎?或者恩義,您還記得嗎?我背叛了你正如你背叛了朝廷。”羅鎮遠疑惑地喊道:“背叛?難道你要獨自吞下這六百萬兩!”“六百萬兩”的字眼一出現,馮鈞泰和馮洪嶽均是轉瞬明白,果然是鴻門宴,隻是這鴻門宴究竟是為誰設的……羅鎮遠意味到自己失言,急忙噤聲。杜丹成毫聲大笑,說道:“蠢貨,就你這腦子能夠得到鎮遠將軍的名號都虧了我和我爹,否則就憑你的一身蠻力,除了銀票子外不識一字的十足的空皮囊,能夠運籌帷幄打勝仗?做夢吧你!”越說杜丹成的聲音中越是露出狠毒,“我已經忍了十幾年了,我爹受你一飯之恩報答了你一輩子,所有的榮譽都給了你,可是你呢,膚淺幼稚到不懂報恩,還好意思和我說征戰沙場多年,你那麼多年難道不是我爹和我在旁邊保護你,你早就死了八百回了!”羅鎮遠大驚失色,說道:“丹城啊,我可是把你當成親兒子對待啊!”杜丹成厭惡地轉過頭去,說道:“我已經受夠了你這麼多年的虛偽和無知,我也受夠了不能好好活著的自己。今天總算有一個了結!我會讓你欠我們父子全部都討回來。”羅鎮遠哀聲說道:“我是欠了你們父子的,你們給我一個機會讓我好好補償!”杜丹成冷笑道:“就憑你!沒了我們父子,你算什麼,憑什麼給一個傻瓜機會浪費我的機會。我父親的一生是在報恩,那是他老人家的信義,但是在我看來,是你受了我父親莫大的恩惠,朝廷給了你榮譽地位權利,可是那都是我爹該得到的,當時他隻不過時運不濟,被人暗算,你隻是路過給了他一碗飯而已,我曾經勸過我爹,我爹說如果沒有當年你的救濟,他根本沒命活到現在,我爹傻到認命,但是我不會。”羅鎮遠傻了眼說道:“丹城啊,你一定是在騙我對不對,明明剛才都還是好好的!”杜丹成一腳踢開了凳子,無奈地喊道:“你怎麼會這麼蠢,看你這麼可憐的份上,我就提前告訴你,過了今晚,濟州就是我們的!”其餘三人齊齊望向杜丹成,說道:“你們?”杜丹成不語,過了一會,外麵傳來了人群的嘶吼聲。杜丹成仰天大笑,“你們聽到了嗎?聽到了嗎?”這時,從屋外突然飛進來四個人,迅速來到了馮鈞泰和馮洪嶽身旁。杜丹成說道:“還沒有得到馮堡主的指令,怎麼蒼山飛鷹就進來了。”蒼山飛鷹對馮鈞泰說道:“馮堡主,據人回報,有一夥人攻進城來了。”馮鈞泰大驚說道:“什麼?攻進城?這是怎麼回事?”馮鈞泰看著眼前十分得意的杜丹成,說道:“你參與了這件事?”羅鎮遠大喊道:“來人啊,來人啊!”杜丹成說道:“別喊了,難道你忘了為了把戲演得逼真,你讓我把將軍府內的所有人都遣走了嗎?就算不遣走他們,都無所謂,因為他們都是我的人。而我多此一舉就是讓你知道今天你的孤立無援全都因為你的愚蠢和自大。”杜丹成說完從懷中取出了三顆藥丸,說道:“這便是你們所中之毒的解藥,請服下吧。”馮鈞泰和馮洪嶽毫不遲疑地把藥取過來,蒼山飛鷹急忙說道:“堡主,此人來曆不明,這藥……”馮鈞泰看著杜丹成,提手示意蒼山飛鷹噤聲,說道:“別忘了我們是馮家堡的人。”說完馮鈞泰和馮洪嶽便把解藥吞了下去。羅鎮遠在旁邊大聲喊道:“還有我呢,還有我呢!”杜丹成嫌棄地說道:“你啊,等死吧!我沒有給你幾刀倒是仁慈了。”蒼山飛鷹說道:“你給他幾刀才是真正的仁慈。”杜丹成看著陰沉的蒼山飛鷹說道:“蒼山飛鷹果然如傳聞般神出鬼沒,讓人佩服。”蒼山飛鷹說道:“傳言怎可當真,風風雨雨的人們傳出風風雨雨的話,就像外麵人們皆讚揚杜副將為人忠厚,就可見一斑。”杜丹成臉色一緊,轉瞬緩和說道:“做大事的人怎可在乎外人所謂的榮辱,隻要心中堅持著大道大義就夠了。”蒼山飛鷹不再言語,杜丹成忽然有種被嫌棄的感覺,雖然他不在乎他的看法,但是他在乎馮鈞泰的看法,蒼山飛鷹是馮家堡的人,馮鈞泰並未對蒼山飛鷹的話進行指責,說明他們也是如此認為的,這樣一想,杜丹成心中便是覺得大大不妙。不自覺間沉下臉色,對在那邊快哭嚎到暈過去的羅鎮遠說道:“羅將軍,我這裏有解藥,你想要嗎?”羅鎮遠現在雖然已經被眾人得知隻是草包一個,但是已經得知杜丹成恨自己入骨,怎麼會給自己解藥呢?再加上身上的毒發作的越來越厲害,根本無力去言語。“隻要你願意放棄你鎮遠將軍的名號,向世人宣布你根本就是一個草包,把所有的榮譽都還給我父親,那麼我就把這顆解藥送給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