羅鎮遠抬起頭望著杜丹成,嘴中呢喃道:“丹成啊,我知道我對不住你,你說的我都願意做,什麼名號,還有那三百萬兩,都給你!隻要你把解藥給我!”“真該讓我爹看看你這副嘴臉,讓他知道一生盡忠的人是有多麼不堪。而你真是蠢的厲害,而且貪心不足,我隻是稍稍引誘你,你就上鉤還要訛詐馮堡主三百萬兩,可是你的腦子裝不下你的野心,所以你落得了今天這個下場。”馮鈞泰等人得知了這所謂“六百萬兩”的由來,也證實了這“宴無好宴”的前言。隻不過這局勢根本就是醉翁之意不在酒,這將軍府常年都是這種局勢,如果要發難早就發難了,如今偏偏在自己出現的時候發難,看來醉翁之意不在酒。羅鎮遠忍著劇痛,爬上前去,說道:“我和你父親幾十年的交情,你就饒了我吧,饒了我吧。”杜丹成無奈地說:“你今天落得這個地步,都是因為你蠢,我都和你講了我心中怨憤我爹對你愚忠了幾十年,你還提這麼一檔子事,你這不是找死嗎?不過或許你也不蠢,你是想激怒我,然後讓我給你一刀,可是就像你說的,這麼多年,你滿身的肥肉下麵有什麼我比誰都清楚,果然,我爹的擔憂是對的,沒有了我爹,你一定會死的很難看。我爹重信義,讓我也盡忠於你,可是我雖然受恩於你,但是你的恩遇來自於上天的成全,要報答我自會向上天報答,所以我決定舍棄你,天讓你死,是我的力量不能左右的。”杜丹成一番豪言壯語,自然是為馮鈞泰準備的,但是馮鈞泰根本不受用,至少在未弄清杜丹成的底子前,他還不準備表態。杜丹成未得到回應,但是心中自感駁回一點麵子。正在這時,將軍府內忽然湧入了一大群聲勢浩大的人,不斷傳來“衝啊!衝啊!”的聲音。馮鈞泰和馮洪嶽都站了起來,望向外麵。火光漫天,聲勢浩大。“風不顛,雨不破,眾生為盟,濟世留仁,天地同盛。”馮鈞泰和馮洪嶽對視一下,蒼山飛鷹與其餘幾人更是詫異,“竟然是同濟盟的人!”馮鈞泰看著春風得意的杜丹成,不作聲色。“同濟盟的人怎麼會來將軍府!難道你背叛了朝廷!你這麼謀反!是要誅九族的!”杜丹成對著羅鎮遠說道:“這都是托您的福,讓我找到我失散多年的伯父,否則我怎麼會知道我父親究竟是何許人也?才知道我真正該做的事。”說完杜丹成便迅速走出大堂。“沒想到這將軍府都是虛設的,看來朝廷氣數將盡了,我們首戰真是開門紅啊!”那聲音渾厚洪亮,一聽便是好爽之人,想必也是這次行動的領頭人。“伯父!侄兒祝賀您大功告成!”隨著一群人進入視野,馮鈞泰等人才看清那人的模樣,當真如想象般,粗布粗胡粗獷人。“這才剛開始,等到我們真的把狗皇帝殺了,讓天下百姓過上好日子才是真正的大功告成。伯父說的是,侄兒愚鈍了。伯父,這位就是馮家堡馮鈞泰馮堡主。”馮鈞泰看著那人看向自己,敬佩恭敬的神情落實了自己的猜測。“同濟盟大名在下早有耳聞,今日算是正式起義了?”馮鈞泰直截了當地說道。杜丹成和那人不料馮鈞泰如此直接,但是杜丹成還是急忙說道:“馮堡主,這位是我的伯父黃山,是同濟盟涼州的盟主。”黃山拱手說道:“在下本是流沙幫幫主,在江湖闖蕩多年,早就聽聞馮堡主的大名,這一次能夠讓馮堡主見證同濟盟的第一次起義成果,看來是天意啊!”說完便豪爽地笑了起來。馮鈞泰冷冷地說道:“是天意還是人為,想必黃幫主比誰都清楚,把我們馮家堡拉下這趟渾水,你們的目的再清楚不過,但是我可以明確告訴你,我們馮家堡是效忠於朝廷的,天無二日,國無二主,我們隻忠心於當今在皇宮內掌管玉璽的皇帝,其餘的我們都當做是叛黨論。”黃山本就是闖蕩江湖的耿直人,不料這精明的生意人會如此生硬。杜丹成這時說道:“馮幫主,天下蒼生正在受苦,難道你都看不到嗎?誰做皇帝有那麼重要嗎?同濟盟就是為天下百姓請命的,如今涼州已經完全歸我們了,和您說,今天的事我們已經籌劃了三年了,如今一舉成功,難道不是天助之嗎?馮堡主何不順應天意?”馮洪嶽說道:“雖然當今皇上施政不仁,我們有誌之士該是好好輔佐才是,怎麼會走上這謀逆之路?還不是你們貪戀權勢,想要做皇帝,我們和你們這樣的人沒有什麼好說的。”馮洪嶽看向黃山說道:“杜丹成今天可以背叛羅鎮遠,等到哪一天你威脅到他的時候,他一定不會放過你的,養了一頭狼在身邊,你就如此得意嗎?”黃山聽這話看了看杜丹成說道:“丹成不會的,丹成的爹原名杜赫聲,他本就是流沙幫的前幫主,也是我的師兄,今日他這麼做絕對是符合天公地道的。”杜丹成接著說道:“當年羅鎮遠害怕自己被投閑置散,於是派我去同濟盟做臥底,除了打聽外,更加要我助同濟盟成事,隻要天下不安寧,朝廷總會重用他,但是羅鎮遠功高震主,朝廷從未把鎮壓之事交給他,但是卻也禮待他,也是為了讓他在朝廷最需要他的時候能夠幫助朝廷鞏固天下。雖然羅鎮遠沒有達到他的目的,我卻在同濟盟內與伯父相識,後來更相認,所以當我知道爹是如何為了那個混蛋所謂的‘一飯之恩’放棄了所有的時候,我就看清了這些人的虛偽自私,這樣殘暴不仁的君主,這樣自私自利的官,這個朝廷已經無可救藥了,所以我毅然決然投向同濟盟,支持伯父解救天下百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