韋慶敖說道:“無論我是怎樣的人,不同的人自有不同的‘以為’和‘認為’,我一個人一雙眼一顆心實在是忙不過去在乎別人的看法,但是所有的人都知道我是一名醫者,醫者的本命就是醫治傷患,而我此次從祁雲山趕來的目的也正是為了醫治傷患。”馮洪嶽說道:“多謝祁雲先生惦記,我早已服下了解藥,如今應該已無大礙。”韋慶敖搖搖頭說道:“你中毒多日,身體虛虧,如今在你身上還有酒味,所以我想你該是飲了不少,既然我在這裏,如果你信得過我,那就讓我給你把一下脈,否則從這裏到涼州馮家堡定是周居勞頓的行程,怕是很有礙於你身體的恢複,後患無窮啊。”馮洪嶽低下頭想了一會說道:“勞煩韋兄了。”說完便把袖子挽了起來,邀請韋慶敖坐下為他把脈。韋慶敖果然醫術了得,不僅立即察覺出他剛剛中了一種毒,並且已經解了,此外還給出了身體恢複的良方。韋慶敖說道:“照我此方,馮道長的身體定能恢複到比原來還健壯。”馮洪嶽說道:“老朽一把年紀了,不求健壯,隻求健康。平平安安地過完下半生便是我和鈞泰的福氣了。”韋慶敖說道:“江湖中人,從來都是身不由己,一生安定這是奢望之談,若是要安定,種地放牛即可,何苦要趟武林這趟渾水?”馮洪嶽說道:“這世上的事怎有一定安定之說,天災人力所不能幹涉,隻能聽之任之,但是人禍倒是可以避免的,至少可以做到‘不種禍根,不為禍’,所以做什麼事都要想一想這件事能否帶來禍害或是後患無窮的禍患,如果有,就可以不必沾染了,更何況我們在世上活著所想要的是相對的安定,絕對的安定就是魂歸黃土也做不到。”韋慶敖說道:“可是‘樹欲靜而風不止’的道理我想馮道長必然清楚,有些時候有些事不是我們不做就能避免的了得,與其到時措手不及傷亡慘重,不如做好防範,震懾那些居心叵測之人於遠處。同時,同濟盟的兄弟遍布各州,所以想要打探消息盡可以找我們,否則重金不一定會換來高回報,隻是白白耽誤了時間。”馮鈞泰此時說道:“祁雲先生說了如此之多,其實目的我們都清楚,隻是馮家堡多事之秋,實在沒有精力去處理這些事,還請祁雲先生體諒一下、”韋慶敖說道:“其實多年間我一直在祁雲山做我的發財大夫,多與財權富貴交往,更從他們口中得知對馮家堡的覬覦,一個人是貪心,兩個人是貪心,三個人就代表許多這些人都在這麼想,可是他們怎敢這麼想,他們是誰?是朝廷的命官,是富甲一方的權貴,他們所想就是朝廷所想,就是世人所想,我奉勸馮堡主一句,該是重視的時候了,否則血洗馮家堡的事將會再次發生。”馮鈞泰說道:“馮家堡百年基業,那些心存不軌的人何曾斷過?何曾少過?又豈是這麼個多事之秋才會如此嚴重的?所以祁雲先生實在不必為我們擔心,還是留著你們的心為同濟盟擔憂吧!天色已晚,在下就不打擾同濟盟眾人慶祝起義成功之事了,告辭。”韋慶敖急忙說道:“在門外有幸聽得馮堡主幾句言論,我要問一句,是否認為我們成不了大事?”馮鈞泰說道:“韋先生,我的話已經說完了,至於意思你們如何理解都是你們的事,都和我們馮家堡無半分關係。”黃山說道:“如果是我笨嘴拙舌不小心衝撞了馮堡主,還請馮堡主見諒。”馮鈞泰說道:“黃幫主豪爽人士,隻不過下一次該是讓你的謀士親自和我說才是,否則某些話說的時機不對是會壞事的。”黃山一臉窘迫地說道:“馮堡主說的是,是我愚笨。”馮鈞泰說道:“天色已晚,就此拜別。”黃山急忙阻攔道:“馮堡主留步,怎麼這麼趕?”馮鈞泰說道:“出來多日,馮家堡還有要事,就不多留了。”黃山、韋慶敖說道:“現在馮堡主要想安靜走出涼州,就讓我們開個路吧。後會有期。”馮鈞泰做了一個手勢便帶著一行人匆匆走了。待過了半柱香時間,黃山急忙對韋慶敖說道:“剛才為何輕易放他走?要是被總盟主知道了,必饒不過我們!”韋慶敖說道:“總盟主要的是馮家堡,不是馮鈞泰,更不是馮洪嶽,這個世界上除了馮鈞泰和馮洪嶽,沒有人知道馮家堡藏劍閣和鑄劍閣所在,更不知道他們的萬貫家財在何處,更何況我們要的是馮家堡的影響力,如果馮家堡能夠加入同濟盟,那麼同濟盟的聲勢和實力必回壯大幾十倍不止,但是現在還不是時候,如果馮家堡真的風雨飄零,那麼同濟盟亦不會是能占到便宜的那一個,總之,要得到馮家堡,必先收服馮鈞泰。但是這著實不容易啊!”說完便歎氣地坐了下來。黃山問道:“你呢,這十年過得如何?”韋慶敖說道:“能過得如何,還不是帶起麵具做人嘛,收了一個徒弟,然後就是各種斂財,這次一旦起義,花費必然很大,到時隻管去祁雲山去取,這些年的辛苦總算是有回報的。”馮鈞泰一行人走出將軍府,便在領路人帶領下連夜離開了涼州。此時,東方微白,馮洪嶽等人一夜未合眼。馮洪嶽說道:“這真是一個亂世道,樹欲靜而風不止。”馮鈞泰說道:“同濟盟的發展讓人驚異,但是到底是不同幫派組成的聯盟,能存活到現在已經是奇跡了,等到真正涉及利益的時候,隻怕是爭奪到成一盤散沙,不可對其抱有希望。”蒼山飛鷹說道:“其實剛才黃山那麼輕易地讓我們走令我很驚異,畢竟同濟盟此番就是想軟硬兼施地拿下馮家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