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 今朝 02(2更)(1 / 3)

文冠把樓姣容放了下來,雙手騰空在樓姣容胸口上方發力,樓姣容果然咳出了水,也清醒過來了。看到眾人後隻是別過頭不言一語,分不清臉上是河水還是淚水。

錢力重傷,樓惻時讓人也給抬了回去。

文冠並沒有隨眾人回去,而是回了孤閑閣,過了約兩個時辰,文冠才急忙來到樓惻時的家去探望樓姣容。還未到門口便遇到了於青岩,於青岩伸手阻攔道:“姣容既然已經醒了,門主剛剛也說過她已經無礙了,所以你可以回了。”

文冠說道:“我就看看她,沒有別的意思。”

於青岩說道:“司馬昭之心路人皆知,現在姣容已經許配給我了,你該避嫌了!”

文冠說道:“我自然知道禮數,如果你擔心,大可和我一起進去。”

於青岩說道:“不必費事,我是他的未來夫君,我說不用了,你就回去吧,等到我們兩個大喜那天再請你。”

“容容身體雖然無礙,但是娶親的事暫且押後吧。”樓惻時忽然出現在二人眼前。

於青岩急忙說道:“如果容容真的有礙,那麼盡快過門也好讓我盡心地照顧她。”

樓惻時說道:“你是嫌棄我這個爹照顧不好我自己的女兒嗎?”

於青岩臉綠,登時說道:“我不是在這個意思……”

樓惻時威嚴地說道:“這裏已經不用你了,所以你先回去吧。”

於青岩頓時落魄地告辭走了,走之前憤恨地瞥了文冠一眼。

樓惻時看著沉默的文冠說道:“看到長輩都不問好了嗎?”

文冠說道:“你不配。”

樓惻時冷哼一聲說道:“這麼多年,你還是這麼硬氣。事情已經過去那麼多年了,難道你還要記在心頭?”

文冠抬起頭怒視著樓惻時,低聲卻帶著狠氣說道:“當年你為了一己之私逼死了我父母,我要怎樣才能夠忘記?”

樓惻時轉過身別過文冠的眼神說道:“當年的事情根本不像你想的那樣。”

文冠問道:“那是怎樣?難道不是你為了守住博英門逼死了我父母?你究竟還要犧牲多少人來滿足你的私欲?”

樓惻時說道:“私欲?我這麼做我能得到什麼?金錢還是權力,我什麼都得不到,我隻是為了人們打造一片人間淨土而已,讓你們免受世俗爭鬥的困擾,這是為了你們好!”

文冠說道:“為了我們好?真是可笑,我活了幾十年,要不是阿生,我都不知道這世上還有錢的存在!所有的所有,這都是你的片麵之詞,錢力說得對,你根本就沒有權利來替我們做出選擇,究竟是對是錯,我們有自己的分辨能力,你今天能控製住局麵,但是一定會有崩盤的那一天!我姐姐還有姐夫,駱大哥,他們都是英勇的,他們敢於闖出這個井底,不做井底之蛙,而你為了口中不切實際的仁義,困住我們的身體,還妄想困住我們的身體,你和趙彌堅名義上為了博英門,實際上根本就是控製,就拿稻田來說,何時耕種,何時施肥,這都是可以教給別人的,但是你們從來都不說,你們這麼做隻是讓他們成為言聽計從的奴隸,你的用心太陰險了!”

“是這樣嗎?爹。”樓姣容帶著病容走了出來。

樓惻時緊張地說道:“小容,你身體還沒好,趕緊進去。”

樓姣容難過地說道:“爹,您告訴我,文冠說的是不是真的?您是不是這麼做的?”

樓惻時大聲說道:“你們都看到了片麵,外麵的世界凶險非常,為什麼非要走,留在這裏平平安安地生活不好嗎?”

樓姣容當時站不住腳,哭著說道:“爹,做人怎麼能這樣呢?怎麼能這麼自私呢?我那麼的相信你,所以我沒有和駱大哥走,這十三年,我每天都在想,如果一定有一個人是對的,那麼我更希望誰對呢?直到現在我也不清楚答案,但是我真的很後悔,為什麼沒有執意要求駱大哥帶我走!”說完樓姣容便跑開了。文冠立時便去追樓姣容。樓惻時不想自己女兒如此,心中氣憤異常但是又擔心她的身體,隻能看著文冠去追樓姣容。

阿生在遠處看著這一切,看著文冠的身影。想起文冠曾經對他說的話,心內感想。剪不斷,理還亂。這世上怎麼可能沒有糾紛呢?隻是值得不值得罷了。

阿生看著樓惻時回了屋子,便也轉身想走,但是此時卻被一人攔住。

阿生看著這人是趙禦寒,便問道:“請問你有何事?”

趙禦寒說道:“家父有請阿生過門一聚。”

阿生不知來意如何,剛想要推辭。但是趙禦寒馬上說道:“隻是一聚而已。難道肖生這點麵子都不給博英門的副門主?”

阿生無奈隻能隨著去。

趙禦寒帶著阿生來到了趙彌堅的家。此時趙彌堅已經坐到了上席。

趙禦寒領著阿生入座。阿生此前曾經出入馮家堡,所以對宴席之禮稍有了解,宴席之上舉止得宜。當然,這算不上是宴席,隻不過是幾杯清酒,幾盤葷菜而已,而且博英門的人根本不懂中原宴席之禮,在趙彌堅父子眼裏,隻以為是阿生有禮。

趙彌堅說道:“這飯菜吃得可還習慣?”

阿生說道:“很好。”

趙禦寒說道:“肖生已經在博英門十年了,博英門的飯食早已經習慣了。可是肖生曾經在所謂‘中原’生活過,可知中原飯食可會更美味?”

肖生說道:“心中有喜,苦中有甜。如果心中愁緒萬千,即使千般美味也會沒味道。”

趙彌堅笑道:“年紀輕輕就有這種心胸,實屬不易啊。”

肖生說道:“趙門主實在是誇獎了,實在是談不上心胸,隻是博英門生活了十年,安逸清淡,自然不多做計較。”

趙彌堅說道:“有些事可以不計較,但是有些事你自己根本放不下。就如你的右手。”

肖生心間波動,但是還是說道:“十年了,習慣了。這是福氣,我安守福氣。”

趙禦寒說道:“如果我沒有右手,我就不能打獵,沒有右手,我就不能練劍,我不能幹的事,難道肖生能夠做?”

肖生答道:“自然做不好。”

趙禦寒說道:“為什麼做不好?即使做不好,那也隻是說明現在做不好,也不證明以後做不好。”

肖生說道:“趙門主有何事盡管說吧。”

趙彌堅說道:“這一次冒昧請你來是想試一試幫你醫治好你的右手。”

肖生說道:“醫治好我的手?”

趙禦寒說道:“不試一試怎麼知道?”

趙彌堅說道:“好端端無故地失去右手確實是慘事。你先過來,我來幫你看一看。”

肖生握住自己的右手,原來這麼多年,自己早就放棄了自己的右手,再試果然還是不能動。必然想過如果自己的右手能夠動一動,該有多好。

趙禦寒此時已經過來扶著阿生,阿生便不自覺地跟著過去了。趙彌堅慈祥地點頭一笑,伸手握住阿生的右手,又順著右手捏住了肩膀,捏了很長時間,眉間似有思索。轉身不經意間捏住了肖生的左手。轉後說道:“你的右手還有複原的轉機。”

“真的?”阿生即時驚呼道,“真的還有轉機?”

趙禦寒說道:“我爹說有轉機自然就有。”

阿生自知失禮,急忙說道:“我當然信得過趙門主,隻是不敢想象而已。”

趙彌堅說道:“其實我也沒有太大的把握,隻是盡力一試。”趙彌堅稍作停頓說道:“尤其是文冠,我相信你也知道了你右手的事文冠是知曉的。”

肖生低聲答道:“多謝趙門主。”

肖生離開趙彌堅處所時天色已黑,想著今天一整天發生的事實在是很突然。阿生並不想回到孤閑閣,因為他不知道如何麵對文冠,本以為一心相靠的師父竟然有著這這樣的事瞞著自己,這個隻有幾十人的博英門居然還有這麼多事,還說遠離俗世,有人的地方怎麼可能遠離俗世呢?可是師父和容姐確實對自己很好,師父還教自己武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