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峰國國王諾克斯恩站在水晶球前,看著水晶球裏的黑色迷霧越發濃鬱,他不由得頭疼起來。
銀甲近衛格威治推門走了進來,“陛下,峰北鎮傳來消息。”
“說。”諾克斯恩國王道。
“希娜婭軍團長派出的斥候回報,三崖峰出現數量龐大的無麵妖鬼。”
“先前不是說異獸嗎?”諾克斯恩國王皺著眉頭道。
“如今看來,最好的結果就是先前的彙報出錯了,如果矮人傳來的消息屬實,北部三堡就十分危險了。”
諾克斯恩國王揉著眉心,踱到案後坐下,沉思半晌,道:“告訴蒙西恩,讓他趕緊派遣他的法師團去河鍾鎮吧!三堡那兒如今比雪南關更需要力量。”
“遵命,陛下。”
“斯洛格到哪了?還沒有消息傳過來嗎?”諾克斯恩端起桌上的醒酒瓶,把瓶中最後一點流軒紅酒倒進杯中。
“按照正常的行軍速度,斯洛格將軍會在兩日後到達峰北鎮,信鴿從峰北鎮到西諾昂立城要兩日時間,如果消息傳來及時,四日後您會收到消息,陛下。”
“如果有消息傳過來,就讓他不惜一切代價把三堡北邊的情況給我弄清楚!”諾克斯恩將僅剩的流麥酒一口飲盡,再提起醒酒瓶時,卻發現瓶中已經空空如也。
“該死!”諾克斯恩把醒酒瓶重重地放在桌子上,發出“咚”地一聲,“走吧!去塔樓上的鴿舍,這該死的房間裏總讓人悶悶不樂!”
格威治跟隨著諾克斯恩國王走過王後房前的走廊時,剛巧碰到康格斐洛王子從王後廳裏走出來。
“父親。”
“你在這裏做什麼?”諾克斯恩國王腳步不停,康格斐洛王子便跟在國王身後。
“母親叫我來商量金克坦恩的婚事。”
“這事交給王後跟卓尼娜,你把首相的政務接過去。”諾克斯恩國王有些不悅道,“你那成日裏就知道騎馬打獵的哥哥我是指望不上了,治國安邦的擔子你得擔負起來。”
“是的,父親。”康格斐洛王子垂頭答道。
“西諾昂立城裏近來不太平,你讓城防軍多加派些每日巡邏的人手,不能什麼事都由王室的銀甲近衛出麵。”說到這時,諾克斯恩國王對格威治道:“讓侍從把酒送到鴿舍來。”
“遵命,陛下。”格威治說著便轉身離去。
諾克斯恩國王和康格斐洛王子出了內廷大門,往鴿舍走去。兩人路過塔樓前院中花園時,大片的矢車菊正藍得喜人。
國王頓了頓腳步,似乎有些出神,愣怔片刻後緊皺著的眉頭舒緩了開來,他平靜道:“康格斐洛,你知道王權是從哪來的嗎?”
“民心,父親。”康格斐洛王子知道父親不喜歡含糊的回答。
“民心?當然是民心!可你知道是人民心中的什麼嗎?”
康格斐洛王子疑惑道:“我不明白您的意思,父親。”
“畏懼,人們心中的畏懼,是王權的力量源泉。人們心中畏懼的程度越深,王權的力量越強大。”
“父親,王國裏的人們都對您敬仰萬分,您的命令他們都樂於執行。”
“嗬,敬仰?沒有人喜歡畏懼,如果給畏懼披上華麗的服飾後,畏懼就變成了威嚴,而麵對威嚴,人們就會選擇敬仰。”
兩人過了庭院,便上了回形樓梯。到了一定年紀,終歸有些腿腳不便,康格斐洛王子攙扶著自己的父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