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這一生,做過歌手,做過演員,做過黑社會,做過太多太多,說來話長,恐怕得從2005年說起。
“二狗!二狗!狗日的快點回家吃飯!三毛!三毛!找不到回家的路了嗎?背根棍子回來!、、、、、、”煙霧繚繞的河間小村內,時而傳來這樣的聲音。
村裏百分之九十九的人都姓張,所以叫做張家村,是連接貴州與重慶的樞紐。
我!司空敏慧!《黃宗澤飾》單從名字就看出來我不簡單吧!但其實我特別的普通,我就生長在這個不屬於我的村莊裏,是唯一不姓張的一戶人家,我出生在1990年算是勉強擠入了富二代。
今年十五歲,我自認為我還算是個挺陽光的男孩,雖然我對現狀極度的不滿,但我依舊自我感覺良好!嗬嗬、、、、、、人長得、、、嗯!用阿水的話說“那叫還成!就是海拔不夠,”身高隻有160CM,左腳有點缺陷、這是我最不爽的兩件事。
愛好唱歌,無時無刻都唱的那種,身懷兩大絕技,其一《司空拳》,其二《天龍八音》,也就是八種音色,上個禮拜剛綴學,至於我的以前、以後再說!今天!上廣州。
渾渾噩噩的在這裏生活了十五年,今天!終於熬到頭了,胡亂的收拾了一下行李,就來到了公路上。
隨手攔下一輛私營客車,把車牌號和車的顏色、發給了下一站等我的三個哥們兒後,我就上車了。
客車搖搖晃晃的向前蹣跚,誰也沒注意到,就在車尾百米之外,一隻淺黃色的小狗正飛奔著追趕這輛客車。
那是我收養的一隻流浪狗,我平時叫他大黃,但其實它一點也不大,可能它知道我要離開了,不舍得吧。
看著它用四條腿追四個輪,我也知道它堅持不了多久,所以也沒在意。
這是一輛由貴州出發,途徑重慶、駛往廣東惠州的客車,或許!我們可以稱它為“夢想號黃包車!”因為這輛客車名為旅行客車,但又有幾個人真是去旅遊的呢?
這一點,單從整車人的依著,便可以看得出來,從車頭看到車尾,偶爾出現幾個依著華麗的人物,那也無非是一些在南方發了橫財,來回味這窮鄉僻土的人而已。
其餘人,雖然依著較土,但無一不是精神抖擻,雙眼明亮,可以想象得到,他們現在心裏的那一片波瀾壯闊,和雄心壯誌。
改革開放以來,珠三角沿海,交通發達,瀕臨港澳、易吸納資金,形成“前店後廠”格局,加上沒有曆史負擔,早有“下南洋”傳統,有外向型經濟基礎,以至於大量的流動人口朝著黃金海岸奔襲而去。
不知道什麼時候,人們把離家尋夢的下南洋改成了“上廣州!”
而我!今天也隻是上廣州浪潮裏麵的一員,上廣州這個詞,對於中國人來講,無論男女,恐怕都不會陌生,簡簡單單的三個字,卻飽含了多少夢想與人生,收羅了多少蕩氣回腸的傳奇!
夢想號黃包車,依舊不緊不慢的行駛,車內、那些充滿雄心壯誌的八零後正自張望,我坐在車尾,相比起他們而言,我還算是一個相對較潮的小朋友,我的眼睛沒有四處張望,而是緊緊閉著,可能是對這窮鄉僻土、有著千般的厭惡,連最後一眼,也不願看。
但也許是怕這種離別的境況,會給我弱小的心靈留下創傷。
剛坐上座位,我很自然的掏出了隨身聽,這是我除了玉佩以外、唯一的私人物品,什麼時候買的,我也不知道,反正自打我記事以來,這個隨身聽、就像貼身玉佩一樣,從來沒有離開過,插上絢白色耳麥,用來躲避車內吵雜的噪音,當然!也是是因為耳麥釋放出來的歌聲,能讓我淩亂的思緒,稍微平靜一些。
畢竟!這還是我第一次出遠門。
坐在我前一排的兩個人,分別是一個身披毛衣的中年男子《劉鬆仁飾》,和一個十六七歲的潮女,《唐詩詠飾》。
很明顯,是一對父女,但也不排除是小三、小四之類的。
中年男子很特別,他的毛衣放在背上,再用兩邊衣袖繞過脖子、拴起來的,這會兒正在打盹。
旁邊十六七歲的潮女、像是不願意看那些吵雜的八零後,將頭扭了過來,估計、想跟後座我這個年紀相當的九零後潮男搭訕,但我現在心情正不爽著呢,所以、視若不見,一直緊閉著眼睛,就一會兒的時間,我想了許多許多的揪心事兒,不自覺間,出了好多汗。
這個時候、我聽到她驚訝的輕叫了一聲,估計她見我雙額冒汗,以為我是著了風寒,但她沒有說話,我也沒去搭理她,隻眯著眼睛。
我的思緒依舊無法平複下來,透過反光鏡,發現我的臉色正在急劇的變化,像是武俠小說裏麵、描述的那些俠客修煉高深內功的表情,仿佛稍不注意就會走火入魔,或許也正是因為這樣,潮女也不敢打擾我,隻將下巴放在椅子背上,靜靜看著我。
旁邊的中年男子見到潮女這樣,也將頭扭了過來,二人一起欣賞眼前這個、正在修煉乾坤大挪移的張無忌。
麵對前座一男一女的打量,我跟他們素不相識,也沒管他們,臉上冷汗依舊在冒,轉眼間,幼稚的臉龐又流露出了無邪的笑容,我的心裏現在正想著一些、已經發生了的事情,和展望到了美好未來的幢景。
好景不長,無邪的笑容轉瞬即過,換來的是一種、、、貌似失落、又冒失慚愧的表情,而這種表情,也隻持續了不到半分鍾、隨即又轉為了眉宇深鎖、那是不顧一切、下定了某種重大決定。
兩人看到這裏回過頭去,男子輕聲道:“這等演技!將來不是影帝、就是發哥第二!”。
潮女不信的嘟囔了一下小嘴說道:“你又知道?”
男子伸手拉過潮女的雙手,捧在手心:“女兒啊!老豆唔係!、、、、、、”。
“打住!說國語!”潮女很快蒙住男子的嘴。
移開潮女的雙手,男子略帶歉意的點了點頭,繼續說道:“那!爸爸不是吹牛啊!你老爸我閱人無數,後邊這個人啊!、、、”。
說到這裏他像在賣關子一樣,先是舉起了大拇指,然後才說了句:“不簡單!是個大才!”從他們的口音當中,聽得出來,不是本地人。
隨後又傳來了那潮女的聲音,“為什麼?”潮女顯然有些不服父親的推斷。
男子又回頭看了我一眼,才說道“你看看!才不到幾分鍾的時間,他那張臉就出現了多少種表情?就這本事啊!普通演員有幾個能做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