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此為了不打擾白暖,兩個人都是小心翼翼的,不讓自己發出一點聲音。就連阿九看到兩人麵色凝重的樣子,也將自己的嘴捂了起來,臨危正坐一般,坐在石椅上一動也不敢動。
隨著那口訣的速度越來越快,白暖的身上也浮現出淡淡的一層紅光,忽然,白暖睜開了眼睛,手指上頭的血珠變成了一條細細的紅線,就如同一條蟲子一般,扭動著從楚漠的眉心處一點一點地擠了進去。阿九從來沒見過這般詭異中帶著些許可怖的法術,不自覺一抖,嘴張得大大的,完全地呆住了。
反觀墨瀾和葉雲笙則是淡定的狠,特別是墨瀾,居然望著白暖的目光中帶著一絲的欣慰,但是這欣慰也是一閃而過,狠快地看起來就像是平時那般,但多少又帶了一絲別扭和說不清的意味在裏頭。
而葉雲笙則是麵上帶上了一絲淡淡的笑意,可是眼神卻是越發的深不可測。
當白暖手中的紅光完全沒入了楚漠的眉心的時候,眾人發現楚漠的眉心中心居然多了一個鮮紅妖異的朱砂痣,這配上他那英俊中帶著幾分霸氣的麵龐,著實看起來有著幾分怪異和違和之感。
當白暖做完這一切之後,一下子整個人就虛軟了下來,葉雲笙搶先墨瀾一步,將人撈進了懷裏,而墨瀾則是神色複雜地看了一眼窩在他懷中的白暖,別扭地轉過了頭去。
葉雲笙將白暖抱進懷裏才發現,不過這麼一會兒的功夫,白暖渾身已被汗水給浸透了,他拿著袖子替白暖擦了擦額上的汗水,柔聲道:“辛苦你了。”
白暖軟趴趴地搖了搖頭,示意自己沒什麼大問題,隻不過這蠱咒耗去了她極大的精神力,如今是半分力氣也使不出來了,更別說是說話了。她虛弱無力地靠在葉雲笙溫暖的懷中,越發覺得困倦,小小地打了一個哈欠之後,居然開始眼皮子打架,頭一點一點地打起了瞌睡。
白暖在葉雲笙的懷中睡熟了過去,葉雲笙溫柔至極地將她擱放在石床上,又替她蓋上了被子。葉雲笙抬眼看了一眼一旁臉色蒼白的墨瀾,歎了一口氣,將懷中的藥瓶遞了過去:“都說了莫要妄動真氣,你怎麼不聽呢?”
墨瀾小小地哼了一聲,也沒有拒絕,拔開瓶塞就將裏頭那治傷良藥給吞了下去,隨著那藥液進入肚中,隻覺得丹田之中一股涼爽浸潤了先前因為內傷震腹、真氣逆流造成的熾烈的疼痛,氣息也漸漸的平穩了下來,他一抬眼道:“碧月瓊釀,你還挺大方的嘛。”
葉雲笙目光柔和地望著床上的白暖,滿眼的柔情似水,道:“那是必然,你是她的哥哥,我當然……”
“打住!”墨瀾截了葉雲笙的話頭,不耐道“裏頭裝著的那個可不是我妹妹。”
說著墨瀾突然欺上前去,一把揪住葉雲笙的衣領,滿目凶光,威脅道:“葉雲笙,我警告你,如今這身體還是我妹妹的,你可別妄想欲行什麼不軌,否則我絕對饒不了你。”
葉雲笙也沒有生氣,輕輕一笑,狠輕鬆地便掙脫了墨瀾的控製,道:“那也得等你康複了,有這個能力和資格之後再同我說這些。現在……”他目光幽深地看了墨瀾一眼,歎氣道“你先保住你自己再說吧。”
“哼,不要你管。”墨瀾氣鼓鼓地扭頭,受傷怎麼了,受傷就不能發表意見了嗎?他口氣惡劣地說道“總之你記住我說的話,否則等我傷好之後絕對不會放過你的。”
“那你的傷還是永遠不要好了!”葉雲笙攤了攤手,狀似無所謂,反正墨瀾要康複,是否能夠成功,關鍵還是要看他!所以葉雲笙才不怕他的威脅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