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漠居高臨下地凝視著白暖,微薄的雙唇抿了一抿,開口道:“你聽我的便是……那個家夥不是一個單純的人物,他接近你一定有他的目的,你還是小心為妙。”
“會有什麼目的。”聽完楚漠這一席話,白暖心頭火漸漸燃放了起來,在胸腔中肆虐,讓她有些無法抑製住怒意。
白暖的小胸脯因為氣急,一起一伏,她滿麵氣憤地反駁道:“夢言待我總歸是比你待我好的!總之,他是我的朋友,那麼一輩子就是我的朋友,我是絕對不會輕易懷疑他!”
說罷白暖狠狠地瞪了楚漠一眼,提起裙擺就跑了。
楚漠站在原地,滿臉陰霾地望著白暖的背影漸漸消失在晨色暮靄之中。他藏在衣袖中的雙手攥的緊緊的,兩彎劍眉同樣眉結深鎖,他在原地斂目思索了片刻,轉身化作一道金芒,朝葉雲笙的洞府而去。
白暖一路奔下了後山,站在山腳溪流草地上,她撫著胸口粗粗喘了幾口氣,試圖平息身體裏那股子越發躁動的黑霧,但是方才她被楚漠那麼一激,那股子暴躁的情緒飛快地被那黑霧吸收,然後黑霧就像是有生命力一般越發的膨脹了起來,讓她越發的抑製不住。
白暖連忙取出那隻玉瓶喝上了一滴,這才漸漸將那股子虛火給降了下來。
白暖心有餘悸地看了一眼手中的小瓶子,心想著幸好自己有著先見之明,接了那天火幻境中的露水,不然的話,恐怕自己此時早就已經走火入魔了。
隻是這露水她本就取到的不多,如今最多還夠用不到十次,可是如今她身體裏的那團子黑霧卻越來越不受控製,白暖握緊了手中的玉瓶。
為今之計,她隻有盡快將那冰心丹煉製出來,這樣,才可以避免自己走火入魔。
心裏頭下定了主意,白暖瞬間化光來到了君疏影的竹屋麵前。
推開了門,白暖輕輕喚了一聲:“夢言?”可是屋內靜悄悄的,沒有一人回答。
白暖覺得有些奇怪,先前就同夢言說好了,是要回到這君疏影的住所集合的,她同楚漠周旋的時候,夢言已經走了有些時候了。
按照他的腳程,不可能到現在還沒有到啊?
白暖納悶,向屋內走了幾步,又喚了一聲:“夢言?”
這時白暖似乎聽到後院之中有那麼一絲細微的動靜,她敏感地豎起耳朵仔細一聽,似乎像是有人說話的樣子。
好奇之下,她挪動蓮步,小心翼翼的推開通往後院的門,又小聲地喚了一句:“夢言,是你嘛?”
話音落下,就見得一團一身雪白的小團子風似的向她撲了過來。
“娘親!嗚嗚嗚,我好想你!”
白暖被那小團子撲了個滿懷,懷中那軟軟的溫熱身軀,讓白暖整個人都顫抖了起來。她低下頭去,看著懷中的小團子,那白中透紅的臉頰,看起來比起最後一次見到時瘦上了一大圈。額頭上還有個一個小小傷疤,也不知道在外頭受到了什麼樣的苦。
白暖心疼極了,牢牢地將那小身軀攬進了懷中,迭聲道:“回來了就好,回來了就好,咕咕,娘親可想死你了。”
咕咕一雙黑白分明的大眼睛微微的紅了一紅,在白暖的胸口蹭了一蹭,扁了扁小嘴:“娘親,我以後再也不離開你了。”
“恩恩。”白暖連連點頭,眼淚不自覺的聚集在了眼眶中,她吸了吸鼻子,看著走近的君疏影,滿麵感激地真摯謝道“謝謝你,君先生。”
君疏影還是如同以往一般冷冰冰的一張臉,沒有一絲表情,但是白暖可以從他的眼中發現一閃而過的暖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