咕咕目光閃了一閃,像是想到了什麼不好的回憶似的,垂頭喪氣地低下了頭道:“我出了青丘之後,就發現自己身上的法力剩下不到一成了,除了偶爾可以一些淨衣術這樣雞毛蒜皮的法術之外,幾乎就同凡人沒有什麼區別。”
白暖點了點頭,聽咕咕繼續往下說道,原來,咕咕扮作了凡人孩子的模樣,可是又因為長期生活在青丘中,完全不懂得凡人的規矩,因此也惹下了許多的禍端。
頭上的傷也正是因為,他因為肚子餓在一家酒店投食的時候,被人抓了正著,對方把他當做是小毛賊暴打了一頓,丟了出去,結果就撞到了頭。
那個時候他昏昏沉沉的,等到醒來,發現自己渾身惡臭地倒在了一條死胡同裏,滿頭的鮮血。他姑且聚起一些法術將自己收拾了個幹淨,可是額頭上的傷口卻隻能讓它暫時止了血,身上的法力卻沒有辦法維係到讓傷口完全治愈。
於是時間一久了,就留下了疤痕。仔細一想的話,若不是白暖拜托了君疏影來尋他的話,所不定他在外頭怎麼死的都不知道呢。
咕咕少年老成的歎了一口氣,所以,如今他對君疏影的芥蒂算是消失了個一幹二淨,取而代之的除了信任還有依賴,因為畢竟在他最水深火熱的時候,就是君疏影救了他,將他帶了回來。
說完了自己這段時日的經曆,咕咕很是心虛地低下了頭,“對不起娘親,我沒有找到師祖和墨盈姐姐,還讓娘親你們替我操心,對不起,是咕咕不好。”
白暖搖頭,更是抱緊了咕咕:“沒有關係,回來就好,娘親不怪你。”
咕咕畢竟是為了她才出了這青丘,還受了這麼多的苦,這讓她怎麼能夠不心疼呢?
白暖感激地看著專心替她把脈的君疏影,默默地在心裏頭道了一聲謝。那時若是沒有君疏影的話,她真的是不知道該怎麼辦了。
可以說,君疏影是她和咕咕的恩人,如果沒有他的話,她大概這輩子都再也見不到咕咕了。
良久之後,君疏影舒了一口氣,放開了白暖的手,“跟我進來。”他淡淡地丟下這麼一句,轉身就進了屋。
白暖連忙牽著咕咕尾隨其後,隻見君疏影從放著各種瓶瓶罐罐的藥架上頭,找了一瓶刻著祥雲白鶴的青玉瓶放進了白暖的手中道:“冰心丹煉製非一日可成,這瓶藥可用幫你暫時抑製住身體中的魔性,為你多爭取一些時間。”
白暖如獲至寶地捧著手中的玉瓶,連連道謝,如今有了這東西,再加上那十滴天火幻境的露水,她煉製冰心丹期間確實是再也不怕這黑霧肆虐了。
隻是……夢言又去了哪兒呢?
真的是說曹操曹操就到,隻聽得竹屋的門被吱啦一聲長響推了開來,夢言已然換了一聲青衫,走了進來,見到白暖和白暖身邊站著的咕咕和君疏影,不由的咦了一聲。
連忙上前問道:“阿盈,這兩人是誰?”
白暖尷尬地衝著被人闖了門之後,臉色有點不爽的君疏影道:“二師父,這是夢言,我的朋友,就是他替我找到的龍須草。”
君疏影臉色稍稍有了些好轉地扭頭進了內室,白暖撓了撓後腦勺,幹笑道:“夢言莫要建議,我二師父就是這樣。”說著她將咕咕推到了身前笑道“這是我的兒子,咕咕。”
“兒子?”
夢言露出一副難以置信的神情,看了看白暖,又低下頭緊緊盯著白暖身前的咕咕。那眼神簡直就是要將咕咕身上燒出個洞來似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