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八章擒敵迷魂吐實(2 / 3)

“咦!你的看法和論調有了不同的改變。”周淩雲頗感意外:“用刀與否權在我手,你舍得?我這個刀客的刀雖利,卻無法斬情滅性。說說看,怎麼一回事?”

“你說過,你的刀無法斬情滅性。”季夫子畢竟是個讀書人,說話慢條斯理,神色悠閑。

“對,我說過。”

“你能對安仁候揮刀?”

“能向金牡丹揮刀?” “不能。”周淩雲肯定地答複,但心中一跳。

“所以,是否用刀,決定權在你。”季夭子搖搖頭苦笑著說:“看來,我找你也是白找。”

“怎麼一回事?”周淩雲急問。

“文心蘭昨晚返回都城,半途被金牡丹用暗器偷襲擄走了。”江湖浪子搶著說:“我倆救應不及,跟蹤追入都城。金牡丹與她的兩名同伴,將人悄悄帶入西便門內的一座大宅子裏。”

“結果,我和家兄一夜中,三次冒險接近,三次皆在進入的後一刹那,被一些刀法神奧的刀客殺得亡命而逃,難越雷池一步。須以,決定來找你碰碰運氣。”

周淩雲像是挨了當頭一棒,愣住了。

金牡丹計算文心蘭,是意料中事;同樣地,文心蘭也會計算金牡丹。

不管誰成功,都不是他所願見的事,這兩個女人的死活,都關係全局,不論誰落在誰的手中,都會引起無窮風波。

在他的心目中,早已認定金牡丹是安仁俊的人;而文心主,卻是神龍的玄武小組負責人。

文心蘭落在金牡丹手中,固然非常理想,但如果文心蘭遭了不幸,那麼,季小龍一家團聚的事,永遠沒有成功的希望了。

而他,已答應了季小龍的請求;而且他並不認為欠季小龍的人情債已經還清了,豈能撒手不管?

“除了刀法和你一樣可怕之外。”季夫子加以補充:“高手之多,完全出乎我們意料之外,有體型巨大的人,有身材如株儒的矮子,似乎都是些刀槍不入的內家高手,所以我打算借你們的彩虹、破天兩把寶劍,再前往賭一賭運氣。”

“運氣是不能賠的,老哥。”周淩雲呼出一口長氣:“你們一定要救她?”

“我還有選擇嗎?”江湖浪子懊喪地說。

“大概沒有了。說說看,那間大宅的形勢如何?”

“很大,層房疊院,花木扶疏,院牆高有丈二。今早才打聽出來,當地的人稱之為呂家大院,好像是部城的世家,三十餘年前,出了一位……”

“一位兵部武選司郎中,叫呂政和呂郎中。在即將升遷侍郎時,突然無疾而終。”周淩雲臉色一變。

“咦!你知道呂家大院?”江湖浪子大感意外。

“知道。”周淩雲臉色不正常,眼神不住變幻。

“武選…”

“選官的主管,軍中鐵敘皆經由武選司負責。合政和的兒子目宗方,是西郊西林小苑的主人郭智先的連襟。郭智先不但是城西郊的仕納,早些年曾與一些不三不四的人,跟在一些喇嘛與宦官勇士後麵鬼混,出入皇宮禁苑,在豹房訓練鬥獸師。他,也是我霸州的故鄰鄉裏,喜歡趨炎附勢,我不喜歡這個人。僅使呂家的人與金牡丹有關,那……那也可能牽涉到郭智先……晤!記得那天安仁侯去找我,郭智先恰好也趕來湊熱鬧,怎麼會這樣巧?”

“郭智先……郭智先……”江湖浪子前哺哺自語,雙眉緊鎖似在思索。 “他不是江湖人,武功也不怎麼樣……”周淩雲繼續說。

“哦記起來了!”江湖浪子脫口叫:“上一次你至槐國約鬥,那個叫郭智先的人就站在這座亭子裏。對,是他,他告訴我,你就是將無愧刀改為百了刀的人。”

“咦!那天你也在場?”周淩雲大感驚訝。

“我是偶然經過的,那時文家的人還沒與神龍秘諜的主力到達京師。”江湖浪子若有所思:“據我冷眼旁觀,你那天除殺漁陽三煞,所有的經過他都躲在一旁目擊。事不關己不勞心,我本來不該管閑事,但忍不住好奇,所以才在這座亭子後麵現身質問,問不出所以然,便一走了之。看來,這人一定與你有關。”

“那是一定的。”俞柔柔接口,將那天與東方纖纖衝突,郭智先出麵幹預的經過說了出來。

“柔柔,發信號召集我們的人。”周淩雲跳起來:“我先走一步,你要所有的人,趕到季夫子的私塾等我。季見,你兩位也和柔柔一起走。”

“淩雲,你……”俞柔柔急叫。

“找要去求證一些小枝節,今晚在回家大院,恐怕將會有一場空前猛烈的生死之鬥。”周淩雲往亭外走:“回頭大家在私塾見麵,小心提防神龍情急大舉報複。”

從瑰園返回都城,大戶人家通常使用車馬代步,十餘裏路片刻可至。遊春的人甚多,至玉泉山的大道,車馬行人絡繹於途。

安仁侯五個人化了裝,衣帽掩蓋了本來麵目,不敢乘坐騎避免引人注目,夾雜在遊山客的隊伍中,因此腳程不能太快,盡量避免引起神龍的眼線注意。

這樣慢慢地走,返城真需要一個時辰。

剛繞過西湖(後之昆明湖)南岸,路旁的大柳樹下鬼題似的閃出一個隻露出雙目的灰衣人,大白天,竟然無聲無息地出現在陳老七的身後。

陳老七陳懷忠年紀最小,地位也最低,當然必須走在最後。路上行人住來不絕,怎料到有人暗算?何況暗算的人身手比他高明百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