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林怔怔看了李劫片刻,似乎想將眼前的木牌捕快看透,過了許久,他才輕歎道:“長樂公主說你不畏強權、不受利誘,我本有些不信,現在看來還是殿下眼光獨到。你隨我來,殿下要見你。”
……
京城郊外,翠寒湖。
此地風景優美,時常有風流士子與大家千金泛舟遊玩。
一年四季還有遊湖花船,供達官貴人享樂。
到了湖邊,王林指著一搜花船說道:“看那艘花船,長樂公主就在上麵等你。殿下隻見你一人,本官便不上去了。”
他說完便帶人返回刑部,也不管李劫會不會上花船。
李劫心中雖有疑惑,但也沒有細想,他雇了一艘小船,很快便登上了長樂公主所在花船。
這艘花船很大,遠比翠寒湖上大多數花船都大。
花船上的姑娘也很漂亮,李劫剛登上花船,就有一位三十多歲的婦人迎了上來。
“公子可是李劫?”少婦淺笑嫣然,讓人感到如沐春風。
李劫點了點頭:“我就是李劫。”
少婦打量李劫兩眼,心中暗道:“好俊俏的公子,可惜穿的普通了些,看來不是什麼豪門望族。不過能攀上裏麵那位,估計距離飛黃騰達也不遠了。”
“公子可喚奴家青蘿,貴人在裏麵久候,還請公子速去見駕。”
李劫跟著青蘿,很快就再次見到長樂公主。
長樂公主依舊如昨天一般,做女扮男裝打扮。在她身後還站著兩個身穿武者勁裝的美貌女子。
其中,身穿紫衣的美貌女子看起來十分眼熟,仔細辨認,分明就是昨天那位被調戲的婦人。
既然認出此女,李劫哪還不明白,昨天的案子根本就是公主自導自演的一出戲罷了。
而自己在那場戲中,隻是個免費龍套!
被長樂公主如此戲弄,李劫自然心有芥蒂,見麵之後,他淡然說道:“見過長樂公主,公主萬福。”
沒有躬身,更沒有跪拜。
從身份上來看,李劫此舉十分無禮。
長樂公主不悅的說道:“你不過區區木牌捕快,怎敢如此無禮?昨日不知我是公主,將我抓進大牢也就罷了,今日既然知道我是公主,為何見麵不跪?當真不怕我殺了你?”
李劫笑了笑:“在下做捕快為的是黎民蒼生,為的是人間正義。可不是為一家一戶,別說你一個戴罪在身的公主,就是當朝皇帝身上有罪,也休想讓我折腰。”
他心中默默又補了一句:“更重要的,是為了係統獎勵。”
“大膽!這種大逆不道的話你也敢說?”長樂公主柳眉倒豎,杏眼圓睜,麵色不善的說道:“戴罪在身?本公主何罪之有?”
李劫悠然說道:“昨日公主當街調戲良家婦女,按大唐律至少要打五十大板。即便不算當街調戲良家婦女之罪,擾亂公共治安之罪也免不了,按大唐律也要關押三日。”
“如今三日未過公主便恢複自由,要麼是動用特權踐踏法律,要麼是私自越獄無視法律,不論哪一樣都是大罪!若這樣還不算戴罪之身,如何才算戴罪之身?”
長樂公主張了張嘴,卻無法反駁,她狠狠瞪了李劫一眼,嬌嗔道:“難道我身為大唐公主,皇帝陛下的親妹妹,都不能有特權?”
美人薄怒,似嗔似怨,比之尋常時候更添幾分風情。
國色天香的長樂公主便是女扮男裝,也比大多數女子美麗高貴。
李劫受美色所惑,一時有些心軟,不由說道:“看在公主貌美如花的份上,再加上未曾造成嚴重後果,本次便饒了公主,下不為例!”
反正獎勵已經到手,而且長樂公主犯的本就不是什麼大罪,總不能直接把她弄死吧?
李劫隻是為了獎勵抓人,又不是真的鐵麵無私。
長樂公主瞪大眼睛,不可思議的說道:“你區區一木牌捕快,也敢說饒了本公主?還有,什麼叫看在本公主貌美如花的份上?難道本公主的身份,在你這裏還不如一張臉有用?你看臉辦事的?”
話雖如此,長樂公主心中卻也有三分竊喜,試問哪個女子不喜歡別人誇自己美貌?
當然,平日裏誇讚長樂公主美貌的人並不少,但那些都是阿諛奉承之輩。
讚美來的太過容易,她又怎會稀罕?
反倒是李劫一直沒給她好臉色,區區一句貌美如花,就讓她心中泛起波瀾。
李劫淡然道:“或許在公主身邊,有很多人膜拜公主,但那些人大多數都是尊敬公主這個身份,而不是尊敬公主本人。如果公主不是公主,他們還會那般尊敬公主嗎?”
“於我而言,公主的身份是天生的,有何值得尊敬?隻有公主做出了令人尊敬的事,我才會尊敬公主,而不是因為公主是公主,我便要尊敬公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