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十八章(2 / 2)

夏日拍蚊有感

應說

你是堅韌不屈、迎難而上,

還是死纏爛打、陰魂不散?

不過,你沒有錯,

這是天性。

想起其它名為朋友

實為奴隸的“你們”。

你身為現在“我們”

的幾個敵人之一,

該向你致敬。

想起你頂著屍骸粉碎的威脅,

靈活遊動

毫無懼色的出擊。

再一次,向你致敬。

皮下一點點化學變化

牽起了憤怒,

再看粉牆上的屍痕與黑紅血跡,

快感也同時蘇醒。

(發表於2008年《南中國作家》第三期)

秀才望月

登高望遠月,

遠望月登高。

月月登高望,

遠遠望高登。

(發表於《荷花》2008年第三期)

原來

如果沒看見飄搖的青絲,

也許我不會發現青綠的一片。

那躲過白雪的尖角,

還亮亮的閃著晶瑩——

像高興,似傷感,

是喜極而泣!

原來,

願來?

如果沒摸到太陽的爛漫,

也許我不會感覺春風的溫暖。

那晴空上吹出的片片白羽,

還靜靜的抽絲、飄散——

像解脫,似悠閑,

是回歸自然!

原來,

願來。

如果沒聽見鳥兒的歡歌,

也許我體會不到心中的快樂。

那排排盛開的芬香桃花,

將我過冬的心柔柔融化——

像害羞,似驚奇,

是冬去春來!

哦!

原來,

緣來。

(發表於《詩刊》2009年第二期)

願者沉淪

又是萬物複蘇的季節,

我又披著厚重的大衣挪動。

那射來的一道道

嘲笑、驚奇與可憐,

被我心中難忍的寒冷凍結。

春風在眼前,迷茫的,

吹亂前額的長發,

似想遮擋眼前親熱的戀人。

然而,

我瞥了一眼。

觸媒即引發記憶輪轉,

隻能習慣又不情願的想起

那似乎已有些久遠的初戀。

那時,輕霧彌漫著曲徑,

含苞羞飾路邊,

注定般,

兩個瘦弱的路人,

擦肩而過的兩個人,

就從此擦肩而過

……

被沉重的心結山壓了五百年,

終於在輪回中頓悟。

我在墓前插了一朵白花,

紀念心墳中已死的初戀。

人間有多少事不該結這樣的果,

樹縱有千條年輪也不會明白。

很多時候,真想回到從前,

隻是流年似水,

破鏡再不能重圓。

現在,

我心中的嚴寒,

是信念最後的障壘。

我怕。

我怕從“愛”的真理之巔,

墜入黑暗的世俗與流行深淵;

更怕苦苦守護的真愛之山

被墮落的我,親手推翻。

我怕那一天,更怕忘了那一天。

其實,

終有那麼一天。

我裹了裹大衣,

繼續忍受冬天。

在這萬物複蘇的季節,

看四月團雪絮絮,

飄舞人間。

(發表於2009年12月13日《大眾閱讀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