且說,伏刃背負著燕驚寒穿梭在林間。一夜過去,小驚寒也累了,不再打鬧,在伏刃的背上沉沉的睡去。而伏刃卻絲毫不敢鬆懈,全力朝著清州奔去。他心係澹台湘,想著盡快將小驚寒送至“萬裏飄香。”
忽然,寒芒乍現,林中穿出幾支寒鐵長箭,速度快得驚人,帶著風雷之聲朝伏刃飛來。伏刃反應也是極快,腰身一轉,帶著燕驚寒在空中翻轉數圈,避開要害。但奈何鐵箭速度太快,依舊從腹部穿過,大片血跡驚心動魄。
一陣抖動,小驚寒也醒了過來,見眼前染血,大吃一驚,急道:“九叔,你……你流了好多血。”他從未見過如此場麵,年紀尚小,此時已帶著哭腔。
“驚寒別慌,九叔沒事兒。”
“哈哈哈哈……想不到當年的靈霄島第一侍衛,卻也落得如此田地,可悲啊!可歎啊!。”
從不遠處閃出一道人影,隻見此人尖嘴猴腮,雙目陰厲,隔著數米都能聞到一股銅臭味。便知此人定時長期在錢財銅幣中打滾的。
“哼,我當是誰,原來是你這條靈霄島的狗。”伏刃捂著腰上的傷口,沉重道。
“你說得對,我是狗,但……難道你不是。你武功高強,卻身受重傷,還不是一樣任由我擺布。”此人聽伏刃罵自己,輕蔑反唇相譏。
“劉管家,你要清楚,十年前我便不是……嗯!不是靈霄島的人了,即使我虎落平陽,也絕不會被你這條不入流的狗所欺。”言畢,轉身對這小驚寒露出一個極為難看的笑容:“少爺沿著這條路,再前行五裏左右就能到清州了。接下來,就要靠你自己了。”不等燕驚寒回答便將其從身上放下。大吼一聲朝那劉管家急掠而去。
“找死。”劉管家見他赤手空拳又身受重傷,明擺著小瞧自己,大怒,拔劍向前刺去。卻不料來者不閃不避,直朝自己的劍尖奔來。劉管家心下暗生疑惑:“此人莫非得了失心瘋。”卻又在那一刹,一道微光從伏刃右手中發出。
劉管家頓時明了他的意圖,大驚之下,急忙撤身撤劍。但又如何來得及。長劍從伏刃腹部直穿而過,而伏刃右手中的匕首也插入了劉管家的心髒。他雙目圓睜,嘴巴張得老大,著實未料到會是這番情形。
“少爺……快走……。”伏刃用盡最後一絲力喊出,隨即二人便倒在這鋪滿落葉的大地上。
他本是一個平凡的小孩,前路無論風雨坎坷,生離死別,都將成為他的必經之路。燕驚寒不知道,他的命運在這一日,已經悄然改變。
十二月的寒風凜冽的有些可怖,這冬季並沒有給清州百姓帶來太大的影響,人們不會因為寒冷而變得富有同情心,也不會因為多穿了幾件棉衣便會樂善好施。
賭徒依舊輸著錢,去青樓的不知又為多少紅塵女子贖了身。酒樓上偶爾傳來的吳儂軟語,也會使人沉醉至於浮想聯翩。
但這都不是關鍵,清州最好的是什麼?酒!最好的酒樓呢?當然是萬裏飄香。
此時,在萬裏飄香那金碧輝煌的大門前,一位衣衫襤褸的乞丐鄭在寒風中瑟瑟發抖。他想進去,卻被兩名接待的青年男子攔下。
“滾,滾,滾,小乞丐這兒可不是你能來的地方,再不走小心我揍你。”
小乞丐後退一步,卻不料腳底一滑,摔倒在地,頓時引得那兩名男子哈哈大笑。
原來這個小乞丐便是燕驚寒,一個月前來到清州尋找萬裏飄香尋找娘親,卻不料清州城實在太大,又人生地不熟。瞎逛了數日,在此期間伏刃給的幹糧也吃完了。實在餓得不行便去與其他小乞丐們爭搶食物。幾日下來,自己也成了一個貨真價實的乞丐,靠著這些殘羹冷炙也勉強活到了今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