且說離雲小鎮東南樹林,兩名中年男子淩空對峙,一人 衣衫破舊,模樣卻似刀削的一般,極是豪放不羈,而另一人卻是一襲紫衣,一柄長劍,俊朗的外表在月光的餘輝下顯得十分孤傲。二人對視良久,像是相互解讀著這些年來的快樂與悲傷。
“這些年過得可好?鄭師兄。”相貌豪放的男子終是忍不住開口。
“何來好與不好,我從未為自己活過,在這點上我的確是不如你。”紫衣劍客答道,聲音卻充滿著無奈與寂寞。
“看來你也累了。”
“閉嘴,交代《無妄天書》的下落,我便與師傅說從未有過你們的下落。”
“哈哈,身在萬丈紅塵外,凡俗何事擾我心?十年前,我便告訴過你們,我從未盜過《無妄天書》,隻是受了高人指點,蒙人恩情,武功才突飛猛進,絕非練會了《無妄天書》上的武功。”
原來,那衣裳襤褸的男子便是燕驚寒的父親燕南征。而那個紫衣劍客更是江湖人稱:“靈霄第一劍”的鄭昊天,其武功內力深不可測,直追其師靈霄島主澹台明誌。
又因澹台明誌多年不理會江湖風雲變幻,諸多應酬也皆由鄭昊天主持,積年累月下來,鄭昊天的聲名也變得極其崇高,早已被各路江湖人士視為靈霄島下一任島主。
鄭昊天眉頭微皺,隨即輕歎一聲:“師弟,對不住了。”
燕南征大笑道:“何來對不住,你信我便足矣。好久沒和人交手了,看我這砍了十年柴的手,是否還擋得住你那柄“追影”寶劍。話畢,便從背後大樹上折下一柄木枝。他竟要以這根一折便斷的木條來對抗那殺人於無形的寶劍。
“你的劍呢?”
“在心裏。”燕南征向前踏出一步,將木條前指,作出一副迎敵之勢。
“靈霄劍法絕非一根破木棍能對抗的。”鄭昊天縱身一躍,一道劍影陡然在燕南征麵前放大,他絲毫不驚,後退半步,劍尖從麵門堪堪而過,卻未對其造成任何的傷害,顯然燕南征對對方的劍法套路極是熟悉。
但這顯然也在鄭昊天的預料之中,他見一招不中,便變刺為劈,速度快若驚雷,劍到人至,無絲毫拖泥帶水,若換做他人,早已被刺成蜂窩。
燕南征朝木條內灌注內力,使出一招:“黃龍出巢”才堪堪抵擋著那無邊無際的劍影與幻身。
“飛星落花,劍影無雙,看來你這些年倒是刻苦的很。”燕南征吃力的抵著“追影”的劍身。
鄭昊天依舊冷漠:“你的確不適合用劍了。”“追影”忽地紫氣纏繞,在冷月銀輝下顯得異常的神秘美麗。見這紫光,燕南征瞳孔皺縮,心道不好。便覺得一股大得無法阻擋的力量噴湧而出,燕南征身形被甩出數十米遠,而那根木條早已被這大力攆得粉碎。
燕南征艱難的從地上爬起來,忍不住噴出一口鮮血,染紅了胸前一片,看上去觸目驚心,五髒六腑仿佛便要裂開,疼痛無比。
“紫氣……東來……咳咳,靈霄心法第……九層”燕南征臉色蒼白,氣息已是不穩。
“你為何還要留手。”
“我隻要知道《無妄天書》的下落,我不想你死,更不想小師妹傷心。”鄭昊天臉上也刻上了蒼涼。
鄭昊天又回憶起童年學武之時,他總是一個人,靜靜的躲在靈霄島的花園裏玩命的練習。那時,他沒有朋友,孤單寂寞。燕南征卻是第一個打開他心扉的人。若是說澹台明誌對於他來說猶如父親,那麼此人便是他手足情深的兄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