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兩年前的事情了。
還是初中生的響是雙翼組合的瘋狂歌迷。但是受限製於那可悲的零花錢,響一直沒辦法實現去現場觀看live的願望。
不過,巧合的是,響的好友,小日向未來抽獎中了兩張演唱會的門票,雖然是距離舞台較遠的B等席,但是即使如此,也無法阻擋響的熱切之心。於是就在那一天,響和小日向未來約好了,要前往在東京一處大型場館舉行的演唱會。
然而,不幸的……或者說從現在來看,是幸運的才對,因為小日向未來的祖母突發疾病,因此不得不失約。而早早就來到會場等待的立花響,也隻好一個人去享受這場期待已久的盛宴了。
本來,是這樣的。
可是,當來自於恐怖分子的炸彈在會場爆炸的那一刻,屬於立花響的日常,也隨著這一聲爆炸而轟然破碎。
“針對西方的文化破壞計劃”一個聽起來十分可笑的,針對於各種影視歌明星的暗殺或者綁架活動,就這樣在東京將數以萬計的無辜民眾牽扯了進去。爆炸所造成的恐慌,踩踏以及恐怖分子的攻擊造就了大量的犧牲。在場的民眾死亡率高達八成,而幸存的人們,也有超過半數因此而患上了嚴重的精神疾病,甚至有許多在事情過後的三個月內就因為精神壓力而死去。
最後經過統計,在那場極端惡性事件當中,存活下來的人,還不到兩百個。而立花響,就是其中之一。
從這樣的災難中幸存,原本是值得慶賀的大好事。但是由於這個社會那病態的從眾心理,公眾所給予這些幸存者的環境卻並不是什麼友善的環境。而在案件的偵破上政府部門的遮遮掩掩,拖拖拉拉更是引發了民眾的怒火,但是詭異的是,這份怒火卻發泄在了那些無辜的幸存者身上。
被排擠了,被霸陵了,父親丟了工作,離家出走,總是有人在家門前騷擾,報警也沒有回應。有一段時間,立花響甚至覺得,大家都在盼著她去死,都在期待著她去死。仿佛她活著就是罪孽,她的存在就是錯誤。
幸存者不斷自殺的消息傳來,卻隻會讓這種行為愈演愈烈,這個國家的人沒有從自殺事件中反思自己的行為,反而是笑話那些自殺者,將他們當做笑料,當做自己勝利的榮耀。
於是,才不過15歲的女孩立花響,陷入了無盡的絕望。
但是即使如此,她也沒有和那些人一樣放棄自己的生命,不過,這不是因為她比那些人更頑強,而是因為,她的身邊,還有著媽媽,奶奶,未來。
以及,在那個如同噩夢一樣的一天,在炸彈造就的廢墟當中,心髒周圍中彈的自己,在朦朧中所聽到的那句話。
“你要活下去!”
那是一段至今連立花響自己都不是很確定的畫麵。之前以藝人形象出現的雙翼,在恐怖分子威脅到民眾的安全的時候,忽然抽出了武器和恐怖分子進行大戰。她們明明隻是兩個女子,卻有著數萬人都比不上的勇氣與意誌。在她們果決甚至於殘酷的行動下,恐怖分子沒有辦法完成脅迫的目的,不得不退走,這才免於了災難的繼續擴散。
天羽奏,那個火紅色的身影,在那漆黑的一日,成為了立花響記憶中最耀眼的顏色。即使到如今,其他的一切都已經隨著時間淡去,唯有這抹色彩,還有那句話,依舊留存在她的心中,永不褪色。
所以,即使被關在這個遊戲當中,自己,也絕對不可以死!
看著等級已經提升到了13級的骷髏,立花響仿佛暴走了一樣,已經不見了曾經的輕盈靈動,但是相對的,她的力量卻仿佛變得比之前的十個自己都要大。命名連劍技都沒有發動,卻可以將那些骷髏撕成碎片。某種絕對不會在數據世界出現的,宛若幻想作品中的爆發一樣的畫麵,就在立花響的手中成型了。
“這究竟是……”
時刻關注著兩個女孩的諸星完全無法控製自己的驚訝。雖然作為一個醫生他完全可以理解人類在極限狀態下因為腎上腺素的分泌而爆發,但是在數據的世界裏,這種情況卻是完全沒有成立的基礎才對。
望著立花響如同野獸一樣暴走的畫麵,諸星忽然感到了一絲恐懼。
不是因為立花響的暴走,而是因為如果承認了這暴走的真實,那麼,諸星一直以來的某個立場,將會就此轟然破碎。
“響,不要太靠前!”
就在諸星發愣的時候,立花響已經衝進了骷髏群當中,已經完全無視了攻擊的她血量正在以可見的速度下降著,如果不馬上采取什麼手段的話,恐怕隻需要幾秒鍾,立花響就要從現實中永遠地退場了。
但是,也正是因為這一愣,諸星和立花響之間的距離被骷髏怪物所填充,即使諸星百般想要衝過去,卻受製於係統的限製而沒有辦法清除眼前的障礙。
“啊!!!!!!”
諸星大吼著,卻沒有辦法突破這一切。十步的距離,就好像天塹一樣無法跨越。
“絕對不會允許你這樣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