珠兒看著越來越遠的鎮子，嘀咕了一聲，“有錢真好。”
程時清和她坐在馬車裏，自然聽得清清楚楚。他悠然自得地抿了杯茶，對珠兒的話語不置可否。
珠兒端坐在他對麵，好奇，“爺，這樣會不會很虧啊？”
那個鎮長一看就是為了錢，這次有這樣的機會，恐怕會獅子大開口，不知道要從程時清這裏要去多少錢。
“虧？當然不會。”
珠兒不解。
程時清眉稍微挑，“雖然外界都說我是個善人，可他們似乎忘了，我是個商人。”
“既然是商人，自認是不會做虧本買賣的，不管他要去多少，我都能翻倍要回來。”
珠兒嘴巴微張。
半晌吐出一句，“爺，你真厲害。”
看著她呆呆的樣子，程時清沒忍住笑了出聲。
外麵的林陽聽著他們的對話，覺得無聊，也插了一句。
“那爺，若你一開始沒想管，那為何還要去鎮子裏麵？”
不去的話，他們完全可以直接帶著商隊走，而不是留下商隊在不遠處，耽誤一天的行程。
程時清道：“前麵一段路都沒有落腳地，所以就先找個地方帶珠兒去換洗。”
林陽：“……”
正在學著程時清品茶的珠兒微頓。她放下杯盞，滿眼感激地看著程時清，“爺，你真好！”
程時清看著她眼中倒映著的自己，那雙碧綠的眼睛裏，隻有自己……
他笑了笑。
胸口處，是前所未有的滿足。
……
一個月後……
“爺，到長恒了。”
“嗯，進去吧。”
長恒城門不遠處，浩浩蕩蕩的車隊見首不見尾，每輛馬車車上都插著一個旗子，上麵隻有一個“程”字。
為首的馬車奢華無比，周邊圍著琳琅滿目的珠寶，在車頭兩處掛著的是罕見的翠綠寶石，拉車的馬亦是披金戴銀。
未到城口，城門就已經全部打開，周圍的士兵往一旁散去，疏離正在進出城的民眾，留下一條空曠道路。
“珠兒。”車內，程時清慵懶的側臥在榻上，一隻手撐著腦袋，深情的桃花眼裏水光流轉，嘴角的笑意若有若無。
珠兒正襟危坐在一旁，一雙碧綠的眸子裏沒有一絲雜質，“爺?”
程時清盯著那雙眼睛半晌，緩緩打了個哈欠，向對方招了招手，“過來。”
珠兒依言乖巧移到對方的榻邊，為程時清抹去眼角因哈欠而產生的濕潤。
程時清起身，雙手自然環過珠兒的腰際，下顎搭在珠兒的肩上蹭了蹭，“好累。”
珠兒垂下眸子，雙手拍了拍程時清的背脊，“爺，你怎麼了？不開心嗎？”
“怎麼這麼問？”
“因為路上，離長恒越近，爺笑的次數就越少了，睡得也不踏實。”
程時清微愣，隻是抱緊了珠兒。
珠兒不理解，“爺不開心，為什麼還要來？”
程時清低笑不答，反問道:“到長恒了，你開心嗎？”
“開心。”
“為什麼？”
“因為是爺的家。”
“……”
半晌，
“嗬……你開心我就開心，待會我帶你去看一樣好東西，現在先讓我抱著你睡會兒。”
“好的，爺。”
珠兒坐著的姿勢不動，半晌，安靜的馬車內隻剩下悠長的呼吸聲。
珠兒也困，這些天來，因為程時清狀態不對，經常要她看著，甚至是抱著她才能睡著，因此她自己也能沒睡個好覺。
手上拍打的動作慢慢停下，背對著程時清的雙眸也緩緩閉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