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魚？”
珠兒更疑惑了，“那是什麼？”
林陽一時憐憫，“算了，你沒聽過也正常，總之啊，那絕對極其罕見的寶物。”
他說的神神秘秘，珠兒心裏也提起了偌大了興趣，不覺期待了起來。
話語間，來了一名家仆。
“兩位，程爺說若是換洗好了，就快去用膳了。”
珠兒本就餓了，一提起吃飯，人魚寶物就這樣被她拋之腦後，亦步跟了上去。
林陽跟在她後麵。
等兩人到了時，用膳的房裏已經隻剩下程時清一個人。
珠兒詫異，但也沒問，隻是走過去，乖巧叫了一聲，“爺。”
程時清本是閉眼休息，聽著聲音便睜開眼來，先是看向珠兒的眼睛，隨後視線在她身上衣物掃了一遍。
隨後滿意地勾起了唇角。
他頷首示意，“嗯，吃吧，吃完我們就回長恒了。”
珠兒不疑有他，上桌開吃。
倒是林陽左看右看，“回去？爺來這裏不是為了救濟這個鎮子嗎？”
程時清笑道：“救濟？你覺得這個鎮子很窮嗎？”
“窮到是不窮，”林陽想不通，“雖然不窮，可是卻有很多人流離失所，餓的死，病的病死。”
程時清道：“如你所說，他們並不需要錢財的救助，林陽，你覺得他們需要的是什麼？”
“草藥？藥物？”
程時清但笑不語，坐在主座上，悠悠扇著扇子，看著正在規矩吃飯的珠兒。
看著少女吃得正香，他饒有興趣問：“珠兒你覺得呢？”
珠兒沒立刻回答，而是吞咽下口中的食物，再喝了一口湯，才正坐道：“我覺得，或許這個鎮子需要換一個“領袖”。”
林陽：“為何？”
珠兒口齒分明，“鎮子呈三個現象，窮人死，富人活，不窮不富的處在中間，艱難的活。而造成這個情況的，是這個鎮子政策出了問題，不正常，這要麼是領袖有問題，要麼是百姓的問題。”
珠兒思考著，“不過現在看來，多半是領袖的問題。”
林陽聽得一愣一愣的，“那正常應該是什麼樣？”
珠兒脫口而出，“正常的話，應該是窮人艱難的活，富人享受地活，不窮不富地正常地活。”
林陽不解，“雖然這個鎮長我確實看不順眼，可造成這情況的，難道不是因為洪災之後的瘟疫嗎？”
珠兒道:“瘟疫隻是一個契機，我之前流落在鎮子外，聽一個逃出去的姐姐說過，其實這個鎮是有足夠的藥物資源的。”
“在鎮子覆蓋的五個村子之中，有一個村便是以草藥為生，而鎮中醫術精湛的大夫不少，若瘟疫真無法治療，那鎮裏麵不可能還有這麼多人相安無事。”
“我還發現接觸的流民瘟疫患者之中，沒有一個是草藥村的，雖然鎮長宣稱是為了安全而隔離，但到底是出於公的隔離還是出於私的封鎖，那就不一定了。”
林陽恍然，“所以，治療的藥已經出來了，但是並沒有給大家用？”
“為什麼？”
珠兒搖頭，“人生四件事，命、情、名，而最後一個就是……”
“是什麼？”
“為利。”
“這鎮子人口不少，往年風調雨順，每家都有不少的儲蓄，而且朝廷已經分了物資下來，不至於這麼多流民。”
“所以，隻有一種可能，藥已製造出來了，但是並沒有普及，而是要百姓高價去買，同時又以得了瘟疫者要火化做威脅，讓人不得不買。”
“而買不起的，隻能連夜逃走，成了外麵的樣子，而買得起的，就是村子裏見到的這些了，噢，還有一些運氣好沒感染的。”
被她這麼一波分析，林陽思緒也逐漸清晰過來，這麼一想，胸腔就是一攤怒火，想要把那個鎮長揪出來，問清楚！
不過相比於他的憤怒，程時清沒什麼變化，隻是語氣帶著誇獎的意味：“珠兒很聰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