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如既往的陳設,不多的幾個侍從也是原來的那幾個,好像什麼都沒變,如果忽略掉幾人臉上的恐慌的話。
幾人紛紛請安,“陛下……”
“遊神醫呢?”
“在石室。”
石室?國師府什麼時候有了個石室?
何意心中疑惑,但麵上不顯。
聶衍很熟悉國師府的路,沒人帶領,徑直就走到了所謂的石室。
這石室外表格外嶄新,估摸著是剛修築不久。
說是石室,倒不如說是一座石牢。
在聶衍打開門的那一瞬間,一股濃鬱且刺鼻的血腥味撲麵而來,從外麵看,裏麵昏暗無比,走進去,可以看到了兩邊整房間。
房裏沒有人,但地上卻有淡淡的血跡。
何意眉頭緊蹙,喉嚨有些幹澀,“陛下,這是?”
聶衍不甚為意,繼續往前走,“哦,一些罪人而已。”
何意抿唇不再言語。
最裏麵有一間屋舍,還未開門,便傳出斷斷續續的呻吟聲。
何意把手放在身後,默默握緊。
聶衍按了下旁邊的按鈕,石門便緩緩打開,裏麵的景象躍進眼裏。
白綾下的眼裏瞬間溢滿了憤怒,何意閉上眼睛小心翼翼地深吸一口氣,再睜開眼時,裏麵隻剩下驚駭。
何意有意地拉住聶衍的衣袖,蹙眉道:“陛下,這……這……”
聶衍盯著拉著自己衣袖的手,黝黑的雙眸陷入了深思,良久,他不著痕跡地將衣袖從何意手中拉開,走了進去。
這石屋不大,屋內築著五個石台,而台上均綁著人,上麵的人呈現出一個大字,其中有四個已經暈了過去,可身體卻還在不停流血。他們的臉痛苦地扭曲著,不難想象之前經曆了多大的折磨。
而僅剩的一個目光裏全是絕望與不甘。
何意透過白綾,依次掃過這些熟悉的臉,眼裏沉寂得可怕。
然而與這畫麵形成對比的是,右邊牆角,是一盞明亮而溫暖的燈擺在桌案上,案前有一人坐著,正在寫著什麼。
這人身著湖綠色的長衫,墨發隨意地散落,清雅中帶著幾分隨性。
隻這一個身影,何意便已經知道那人是誰。
聶衍麵無表情地掃了眼屋裏的所有人,嘴角挑起一抹危險的弧度,“遊神仙,你還沒有問出什麼線索嗎?”
隻是那方還沒應聲,台上僅醒的一人便大罵道:“狗皇帝,有本事就把我們全殺了,不然我做鬼也不會放過你!”
聶衍不怒反笑,“好啊,隻要你把找到國師的方法告訴我,我就殺了你如何?”
聞言,那人朝聶衍吐了一口血水,隻是隔得太遠,並未吐上去,“國師於我等有恩,莫說我們不知,就算我們知道了,也絕不會告訴你這個卑鄙小人!”
他雙眼通紅,全是恨意,嘴上卻是笑著,“聶衍,國師她幫了你五年,五年的情誼,你猜他為什麼要離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