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聶淵!”
話未說完,一把長劍便架在了聶淵的脖子上。
“你別以為我不敢殺你!”
聶淵求之不得,“好啊,那你殺了啊,我剛好去陪國師。”
聶衍握住劍柄的手青筋可見。
就在這時,何意跪了下來。
“陛下,求你網開一麵吧。”
聶衍陰沉沉地問:“為何要執意救他們?”
何意低著頭,“三個月前,我在東霖采藥時,遇到猛虎追擊,生死一線,是一名女子救了我,事後她拜托我一件事,若日後去了南薑,遇見和南薑國師府有關係的人需要幫忙,還請我盡綿薄之力。”
屋內一片寂靜。
何意又道:“我不知那是不是陛下你們口中的國師,但是她既然與我有救命之恩,我自然要把她的話放在心上。”
聶衍看著跪拜在地麵的何意,眸中神色複雜,許久,他將劍收了起來,語氣不明,“是了,她是國師,可以預見未來,我應當是知道的......”
何意雙手緊握,“所以,請陛下手下留情。”
許久的沉默之後,聶衍短促地笑了一聲,極其地自嘲,“所以,在她眼裏,我是真的會殺害掉兄長的昏君嗎?”
“......”
沒人可以給他答案。
聶衍沉痛地閉上雙眼,轉身離去。
何意起身,聶淵歎道:“小姑娘,謝謝你,但你又是何必呢?為了我,不值得。”
何意見他說話氣息逐漸恢複,鬆了一口氣,道:“我隻是在償還我救命恩人的恩情罷了。”
“如此拙劣的謊言,你不覺得太過刻意了嗎?”
遊子旅緩緩走了過來來,看著包紮在這些人身上的繃帶,目光悠遠。
何意知曉他說的是什麼,便反問,“你怎麼知道我說的是謊言?”
遊子旅看著她,目光洞察一般探視,“我無法證明是假的,但同樣,你也無法證明是真的。”
“陛下信了,那便是真的。”
“那就要看陛下是真信還是假信。”
“嗬,”遊子旅輕笑,似乎是在笑她的天真,“有時候,一但懷疑產生了,哪怕是真的,那也可以是假的,而假的,自然也可以變成真的。你猜猜對陛下而言,你是哪一種?”
何意不甚為意,“我說的便是事實,旁人如何想,與我無關。”
遊子旅彈出手指,摸上聶淵的脖頸,“你很像我認識的一個人。”
何意意外地挑眉看他。
可遊子旅卻隻是搖頭:“可惜,你不是。”
何意忽然來了興致,“那你又是如何確定,我就不是你認識的那個人?”
“因為一個人的相貌可以改變,但是……”
遊子旅視線從她的腳緩緩往上爬,最後終於頭部,對上了她的眼睛,道:“骨頭形態的年齡不會騙人,你隻是一個十七八歲的小姑娘,並非三十來歲的女子。”
這時,聶淵忽地慘叫一聲,是遊子旅用針刺進了他的手指中。
何意怒斥,“你幹什麼!”
遊子旅語氣平緩而冷淡,“引血而已。”
活落,他又將一顆藥塞在聶淵的嘴裏。
“放心吧,不會失血過多而死。”
何意動作頓住,就聽對方說:“放血並非是害他們,相反,是在救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