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郝璟珩說的話,倪茴一時間也不知道該說什麼。

她該怎麼說呢?是站在道德的製高點去要求郝璟珩對郝時愉多用心一點嗎?似乎並沒有那樣的必要。

她低下頭,她不是什麼聖母,可是每每想起郝時愉的處境,總覺得看到了曾經的自己。

那個同樣不受父母重視的孩子,總是讓她狠不下心來。

“好,你送我去學校吧。”

郝璟珩看著她,一時間看不懂她到底是怎麼想的。

外人都說倪九茴嫁給他,年紀輕輕就當了後媽,有人覺得她能夠這樣已經很不錯了,也有人覺得她嫁給他是受了委屈。

不管外界都怎麼說,在他心裏郝時愉是他永遠都跨不過去的一道坎。

他時常想,如果當年沒有發生那件事,也許倪九茴最初就是和他訂婚了。

後來想要還是使了手段娶了她。

他的確得到了倪九茴的人,卻怎麼也走不進倪九茴的心。

直到她血淋淋的被抬上救護車,他才知道,強扭的瓜真的不甜,很苦很苦......

雲明目送著她們慢慢的消失在他的視線裏,他低垂著眼眸。

他在她的世界裏終究是那個做配角的炮灰背景板,她一眼也看不見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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倪茴和郝璟珩這一路上都沒有說話,倪茴坐在副駕駛上,不知道想著什麼。

下了車,郝時愉的班主任一直都等在校門口。

郝時愉的身份不同於別的孩子,她們收到通知,不管是誰到學校來,都要好好接待。

張老師本來是不想輕易的把郝時愉的家長請來的,畢竟都是一些有錢人有名氣的人,這些人身上的高冷傲氣她是知道的,她並不想時時刻刻都承壓。

隻是這次郝時愉下手實在太重了,被打的那個小孩兒一雙眼睛腫的看不清路。

孩子受了傷自然是立馬就要往醫院送去的,隻是孩子的家長不願意,非要鬧著要個公道,抱著孩子賴在辦公室又哭又鬧。

事情鬧到了校長耳朵裏,校長也是頭疼的很,隻能央著她給郝時愉的家長打電話把事情處理了。

張老師看著停在校門口的邁巴赫開始,整個人就開始緊張了起來。

她目不轉睛的盯著車門,過了一會兒,從副駕駛上走下來一個人,她有點近視,雖然帶了眼鏡,但還是沒看實在。

倪茴低頭看了一眼手機,朝著校門口走去。

郝璟珩找了停車位,下車後就大步跟上了倪茴。

倪茴察覺到郝璟珩跟了上來,轉頭看了一眼,什麼也沒問。

張老師有些局促的看著走向她的倪茴和郝璟珩,“您二位是時愉的家長嗎?”

倪茴看著張老師扯出一個笑容,下意識伸出了手,“你好,我是......”

說到這裏倪茴頓了一會兒,一時間也不知道該怎麼介紹自己,她動了動眼珠,隨即接著話說,“我是時愉的後媽。”

張老師也是下意識迎上了手,兩人簡單的握了手。

張老師在聽到倪茴的回答明顯有些愣住了,她麵露尷尬的笑了笑,“哦哦,好好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