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裏出了事,他一直都在幫我。”
她低下了頭,“前段時間他弟弟酒駕撞了人,撞的人是郝璟珩。”
舅舅皺緊了眉頭,“那這跟你結婚有什麼關係?”
倪九茴歎了一口氣,“一直聽外人說這個郝家大少爺是個性格古怪的,他前妻才生下孩子沒多久,就死了,大家都說是他克妻。”
“那天我陪商氿趕去警察局,他半張臉都擦出了血。”
“他的確很古怪,他說他不接受私了,商氿家裏周旋了很久,主要是商氿家裏是普通家庭,郝璟珩的醫療報銷,他們根本承受不了,到現在商氿的弟弟還被警察局用各種理由拘留著。”
“所以你就想幫他們?”舅舅整個人顯得更加憤怒了,“簡直是胡鬧,你知不知道婚姻是大事,不是兒戲,他要多少錢我給你出了就是。”
“他不要錢,難不成要你嫁給他才能罷休?我還不信這個邪氣。”
舅舅轉身就想走,他要和那個不要臉的對質。
倪九茴拉住了他,朝著他十分無奈的搖頭,“舅舅,他們家如今在蜀城已經紮根了,那天去的警察局裏都有他的熟人,那些人油鹽不進。”
“如今我倒是體會到了普通人的不便之處了,以前的我還是太不知足了,總覺得自己的生活還能再好。”她苦笑著,“那天他來了我家裏。”
“他問我是不是想幫商氿?他說隻要我嫁給他,什麼都解決了。”
“那是個自負的人,哼,我站在底層看上去,才知道我曾經眼裏不值得一提的權勢對於普通人是多麼致命。”
“舅舅我答應了他,一是爸爸在之前和郝家是世交,我和郝璟珩也算是從小認識,他們本就待我不薄。”
“二是,我過夠了這樣清苦,渾渾噩噩的日子,嫁給他我便可以像以前那樣過著富足的生活。”
舅舅聽著倪九茴的話,不忍心酸。
他的阿茴怎麼可能是貪念富足的人,她隻是給自己找一個借口罷了。
那個商氿在她心裏當真是重要到這種地步了。
舅舅歎了一口氣,“你既然決定好了,我又能說什麼呢?”
“舅舅,結婚後就把外公給我留的遺產轉讓給我吧。”
舅舅愣愣的看著她,那份遺產有個特定條件,就是要在倪九茴結婚後才能繼承。
他有些複雜的看著眼前的人兒,眼中有失望,也有心疼。
他隻是說了一句好,便離開了。
原主結婚是為了幫商氿平下這件事,結婚之後她就用那筆錢投資了商氿,變相的又幫了商氿。
商氿不知道原主為什麼嫁給郝璟珩,隻是在得知原主嫁人都已經是原主嫁給郝璟珩大半年的時候。
原主嫁給郝璟珩之後,成日鬱鬱寡歡,直到後麵割了腕,她被摔死,陰差陽錯的讓她在她的身體裏活了下去。
她無能去替原主做點什麼,原主對商氿隱忍的情感,在結婚後反而變成了心結。
聽著外麵的說話聲,以她看了這麼多年言情小說的經驗。
郝璟珩在這段婚姻裏多多少少是使了什麼手段。
雖然都是不靠譜的經驗判斷,但是也許真的就是呢?她記得原主自殺前和郝璟珩大吵了一架,吵得什麼她想不起來。
畢竟人又不是什麼都能記得事無巨細,況且她還不是原主本人,她隻能通過記憶知道她們吵了一架。
大膽猜測,原主知道了些什麼。
倪茴閉上了眼,也不知道郝時愉那小孩怎麼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