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一個冰窖,馮陸就是不用開門也知道這件事。
不過,他寧可自己是不知道的。
知道了,就要為之付出代價。
後麵的東西有多惡心,他幾乎不敢打開那扇門。
一陣鐵器碰撞的聲音,馮陸還是把這兩扇門的門栓給拉開了。
“進去之前,你可要想好了,裏麵是什麼,你我都能夠猜得到。”
江自流道:“我們要找的不就是這些嗎?沒關係,進去,說不定那個人就等在那裏了!”
馮陸冷笑道:“不可能的,人家才沒那麼笨,把自己裝在這麼一個牢籠裏,等著你甕中捉鱉的。”
而且這門是從外麵關上的,狄玉飛的手下,不會願意把自己鎖在這裏的。
但是,馮陸一進去,確實感受到了一種強大的氣息。
除了冰窖的寒氣,牛耳的血腥味以外,還有一股人的氣息。
那是一陣,屬於人的強大。
這個冰窖的確不小,能盛得下上萬隻牛耳的,自然比一個停車場小不到哪去。
這冰窖寒冷刺骨,自然絕不可能會點的著火折子的。
馮陸強忍著胸中的嘔吐感,用靈力在手上燃起了火焰。
火焰燃起,照亮了馮陸麵前的一片地域。
他的麵前,慢慢地露出了一個人的臉。
這人四十多歲的樣子,臉上肌肉緊致,鼻下生著兩撇胡子。
火焰瞬間熄滅,馮陸一腳把兩扇鐵門踢住,同時把門內的門栓給踢得拴住。
這時候江自流還沒有進來,馮陸因而趕緊把他堵在了外麵。
江自流趴在門上,聽著裏麵的動靜。
馮陸一關上門,雙手就動了起來,毫無火光的情況下,兩人出手如電,冰窖內隻剩下風聲,而沒有人影。
在黑暗中,四隻手在憑空搏鬥。
江自流在外麵,還聽得到靈氣催動的聲音。
馮陸在黑暗裏纏住那人雙手,隻覺那人左右手交錯地劃了一個圈,馮陸的手就立刻抓空。
這種以柔克剛的方法的確很難對付,但是他碰到的是馮陸。
馮陸在投靠胡雪印之前,在江湖上就有追魂手之稱,以柔克剛的力道再怎麼卸得幹淨,馮陸也能在刹那間再次提起靈力。
那人剛以為他脫開了馮陸的手,馮陸卻在一刹那之間又提起一道靈力,將此人的雙手再次鎖住。
隻聽冰窖中有人說道:“不愧是狄玉飛,果然名不虛傳!”
馮陸冷冷道:“前輩,認錯人了吧!”
那人再次脫開他的雙手,運氣雙手凝在胸前,“你是什麼人?”
馮陸想了片刻,答道:“在下馮陸。”
他報名前人家是用手跟他說話,他這麼一報名,對麵忽然響起了拔劍的聲音。
馮陸心知不好,退出了幾步,拔出了金槍,合在一起。
“在下倒不記得和狄玉飛有過共同的敵人,前輩是狄玉飛的仇人,理論上應該是在下的朋友,朋友相見,沒有親切的問候倒也罷了,為何要刀劍相向呢?”
那人回答道:“狄玉飛和胡雪印狼狽為奸,所有想要毀壞沙天一線的人,都是我的敵人。”
馮陸道:“那麼閣下恐怕是要失望了,因為,在下恰恰是來幫助沙天一線不被人毀壞的,不知閣下是代表哪撥人來的,魔靈之崖還是寂靈學院?”
劍光一閃,馮陸聽明白劍的來路,急忙雙手握槍擋住,道:“魔靈之崖如何,寂靈學院又如何?”
馮陸的眼睛就像是一雙狼的眼睛,而那個人的眼,卻像是蛇的眼睛,表麵上看起來無害,實際上,卻是最狠毒的動物。
馮陸道:“在下在魔靈之崖和寂靈學院,都自認為有些關係,魔靈之崖的慕容琳芳公主,說起來和在下也曾有過生死之情,寂靈學院的江自流,此時此刻就在外麵侯著。”
他聽到槍杆上的劍一轉方向,劍刃就忽然貼在了他的脖子上。
馮陸想要賭一把,賭這個人認識江自流,要不然,以馮陸的實力,也不會有人能這麼輕易地就把劍架在他的脖子上。
“你以為,你認識江自流,就可以讓我饒了你?”
馮陸金槍一鬆,把槍分開背到了身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