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緯注意到他的時候,嘴角的一縷冷笑,更是確定了江自流的心中所想。
走到一個小門前,外麵站著人廚子等四個守衛,人廚子的麵色看起來有些頹喪,應該是剛被狄玉飛從中央控製室拉出來,心裏有些不甘。
李緯指了指門,說:“江公子,裏麵請。”
江自流看了一眼人廚子,慢慢地向小門移動著,走到人廚子麵前的時候,忽然問李緯:“狄玉飛是讓你把我引到這裏,還是讓我進去見他?”
李緯一時間沒能明白江自流的意思,不解地回答道:“公子讓你進屋裏見他。”
江自流微微一笑:“那就好。”
說完話,手中白虹曜日劍突然發出,一道寒光切斷了人廚子的咽喉。
人廚子捂住脖子的一瞬間,包括李緯在內的三道寒芒,同時貼住了江自流的咽喉。
“我是狄玉飛的客人,你們不能殺我。”
江自流收劍入鞘,抱劍於胸,有恃無恐地說道。
李緯冷冷道:“我完全可以跟公子說,江公子在甬道中被巨石壓死了,被鍘刀砍死了,或者被遠古惡獸生吞活剝了,反正我沒見到你的人在哪裏。”
江自流微笑道:“你想違抗狄玉飛的命令?”
李緯道:“像你這樣忘恩負義的東西,就算是死一萬次都不見得過分。”
江自流微笑不語,淡淡地看著他們架在自己脖子上的三把利劍。
他就不相信,這三人敢把這劍鎖給合上。
李緯憤怒地哼了一聲,收回長劍,刷刷刷的在手上轉了幾個圈,嗆的一聲,把劍收到了腰間鞘中,道:“放江公子進去!”
其他兩人也背過江自流,把劍送到了背上的鞘中,過去抬走了人肉廚的屍體。
李緯又伸手朝向了小門,道:“江公子,請!”
江自流殘酷地抬起了腳,道:“多謝!”
此時此刻,江自流在李緯的身上看到了自己的影子,麵對著肆意蹂躪自己尊嚴的敵人,有著滿腔的怒火,卻沒有敢把敵人化為灰燼的實力。
那種無奈和失落,江自流太清楚了。
但是沒有辦法,隻要踏足到這個江湖中,不管是誰,都同樣沒有解脫的機會,一天是江湖人,一世在江湖裏。
雖說這個江湖不隻是強者的江湖,但是弱者的生存空間,畢竟有限。
想要獲得更大的生存空間,就必須要變強。
江自流好像已經把李緯當做是腳下的螻蟻,從轉過去之後,就再也沒有看他一眼。
現在他有點明白,狄麟閣那時候為什麼會有那麼大的底氣,把他和秋一瀟兩個人都不放在眼裏了。
就像是現在,江自流也一樣沒有把李緯和人肉廚放在眼裏。
強者對弱者的蔑視,本來就是這個世界上擺脫不掉的事情。
江自流也想的明白,他要用什麼樣的心態,去麵對狄玉飛了。
江自流推開門走進去,顧青衣就急忙從狄玉飛的腿上站了起來,整理了一下儀容。
看來他們兩個的關係進展的夠快的。
江自流麵對著狄玉飛,道:“看來我來的有些不是時候。”
狄玉飛冷冷道:“你這像是來得不是時候的表情嗎?”
江自流冷笑:“也許我應該背過去,不去看二位在做什麼,不過,狄公子認為我會犯這種錯誤?”
狄玉飛道:“你若是個會犯這種錯誤的人,也就活不到現在了。”
江自流把劍背到了背後,說:“你這話倒是沒錯,我是很讚成你的看法,我也覺得,我這種人,活得確實有些太長了點。”
狄玉飛冷冷道:“這個世界上有很多奇跡,最美的,莫過於曇花,曇花的出現都是短暫的,因為奇跡都很短暫,很難說你什麼時候就會沒那麼好的運氣,你也不要太得意了。”
江自流道:“多謝你的忠告,我一直很喜歡接受別人的忠告,所以我一直活得很好。”
狄玉飛的牙齒都咬在了一起。
江自流道:“好吧好吧,看你咬牙也挺累的,不刺激你了,說吧,讓我來幹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