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一瀟道:“那我們應該如何應對?”
餘震剛往樓梯口走了過去,道:“我們不必有所動作,且先看看再說,這裏蘇秋兩家的勢力雖然也有,但是畢竟沒有頂尖高手可以用,而且瘟王菩薩的閱曆,不是誰都能遊說得了的,他要是願意幫陸蕩,你我也阻攔不住,他要是不願意那麼做,陸蕩就算到了那邊,也不過是白來一趟而已。”
秋一瀟跟在了他後麵,道:“瘟王菩薩的行為,取決於鹽文君的決定,這件事無關江湖中各個勢力的平衡,瘟王菩薩未必不會答應陸蕩,”
他的目光一凜,繼續道,“瘟王菩薩的實力,遠非六臂戰神可比,孫楷終究是死於江自流之手,你覺得鹽文君有理由不恨江自流嗎?”
“他當然會恨,不過你忽略了一件事情。”
“什麼事?”
餘震剛笑道:“你忘記了,鹽文君所愛的人一直是馮陸,隻是在被馮陸明確拒絕之後,才將心轉移到孫楷身上,如今孫楷已死,最初的傷心還是有的,但是這點傷心,隨著時間的推移和馮陸還未離開塵世的衝擊,讓他賊心不死,死灰複燃,這樣的她,就絕不會殺一個活著讓馮陸高興的人。”
秋一瀟也有些明白了過來,道:“換句話說,鹽文君需要江自流活著,來成為她和馮陸複合的橋梁。”
餘震剛點頭稱是。
秋一瀟道:“但你也忘了一件事,孫楷和鹽文君的感情,是否真的像我們推測那樣廉價?”
餘震剛停下了腳步,眼睛慢慢地眯了起來。
“這世上沒有絕對的事,但是可以肯定的事,瘟王菩薩這個人,最好少和他打交道,鹽文君對孫楷的感情如何,我們也隻好賭一下了。”
餘震剛沒有猜錯,陸蕩此刻,就是向著鹽文君棲身的地方趕去。
他此刻的想法,也和餘震剛一模一樣。
因為他也明白,遊說鹽文君,並不是有絕對的把握。
他這一路上,都在思考著見到鹽文君該怎麼說話,他要用的,到底是孫楷還是馮陸,這都是個艱難的選擇,這樣一套說辭,他一向引以為傲的口才,竟怎麼也編不出來一套完整的。
隻能到時候見機而作了。
陸蕩心中暗暗地想著。
鹽文君看著天上的朝陽,挽著袖子,微笑地坐在屋簷下。
她忽然發現,放開了仇恨,還真是一件很輕鬆的事情,尤其是當江自流的毒靈送給她時,她居然感到一絲喜悅。
她清楚自己不會愛上江自流,但是對這種感情,至少也是有一份難以割舍的友情在裏麵。
紅葉集外的河流離得太遠,鹽文君要浣洗衣服,就隻能留在住處。
瘟王菩薩躺在搖椅上,默默地看著自己的徒弟洗衣服的樣子,看著這樣的美女在麵前洗衣服,其實也真的是一種享受。
尤其是鹽文君那雙雪白的皓腕玉臂春蔥手,瘟王菩薩閱人無數,感覺的出來,就算是寂靈學院的薛緋顏,也沒有這樣的完美無缺的手。
瘟王菩薩的衣服從來都沒洗過,至少沒有自己洗過,他的衣服都是留在每一個地方的分舵裏的,就算是要換洗,也不用他自己人洗。
但是鹽文君不同,女人都愛美,隨身難免都帶著兩件自己最鍾愛的衣服,這些衣服給別人洗怕他們弄壞,所以隻能自己來洗。
鹽文君所住的隻是一個小院子,陸蕩想要進入這裏,並不很難,連下人通報都用不著。
不過站在門口,陸蕩卻是不知道該當如何走進去。
雖然說大門開著,往裏麵看一眼就能看到這一老一少兩個人,但就這麼走進去,好像確實有些不太對勁兒。
比如陸蕩現在就沒帶些禮物過來。
這好像才是最要緊的事。
“外麵是陸蕩吧!”陸蕩還沒有想明白問題,瘟王菩薩就已經先問了出來。
這樣陸蕩倒也不必多做猶豫了,一咬牙,大踏步走了進去。
走進院子,陸蕩先拜見了瘟王菩薩,道:“與瘟王一別,已數日矣,昔日誤犯虎威,請瘟王不要見罪,今日特意登門拜訪,再來道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