瘟王菩薩看了一眼他的雙手,微笑道:“空著手來道歉的?”
陸蕩道:“一時倉促,未及準備。”
瘟王道:“既然沒有準備禮物,看起來閣下就不是真心道歉來的,不是道歉又來找我們兩人,而且你身上的毒還已經解了,找我們什麼事,不如直說。”
瘟王菩薩這樣心平氣和的說話,著實讓陸蕩有些不知所措起來,他原以為這樣一個江湖上有名的魔頭,應該是一個脾氣暴躁,要麼就是一個陰險狡詐的詭異老頭,但是他這時一看,瘟王菩薩好像跟他想象中的完全不一樣。
直接點?
陸蕩拱手道:“在下想要請前輩幫一個忙,對於前輩來說隻是舉手之勞,但是對於在下而言,卻是比天更大的恩情。”
瘟王菩薩淡淡說道:“我和江自流無怨無仇,我為什麼要殺他?”
陸蕩麵色不改,道:“瘟王雖然與江自流無有恩仇,但瘟王的弟子,卻和江自流有著血海深仇。”
瘟王菩薩又道:“鹽文君就在一旁,你為何不向著她問問。”
陸蕩往洗衣服的鹽文君看去。
鹽文君擦了擦手,走過來站在了瘟王菩薩的身後,看著陸蕩道:“我和他有仇是我的事,和你有什麼關係?”
陸蕩道:“我可以幫你。”
鹽文君微笑著撫了一下額前的長發,嫣然道:“好啊,那你能不能告訴我,你能幫我們什麼呢?如果我要報仇,有師傅在這裏,殺江自流隻是半個瞬間的事情,要你有什麼用?”
陸蕩啞然無語,他這才想起,自己之前好像確實都是在想瘟王菩薩對自己有什麼作用,一點都沒有想過,如果兩家合作,他能給人家帶來什麼。
鹽文君還是鄭重其事地盯著他,仿佛是在等待他的答案。
陸蕩隻有默默地抱起了拳,道:“這……在下卻是未曾考慮過。”
鹽文君還是平靜地笑著,不過她的話,卻是充滿寒意的冰冷。
“殺了江自流,對我來說未必能給我帶來更多的開心,能有的,也許就隻有對他的懷念,但對你不同,你和他之間,才是真正不共戴天的仇恨,這件事對你有大利而對我沒有任何好處,我為什麼要幫你?”
陸蕩的汗水都從皮膚上滲了出來,最後隻好說道:“我……既然鹽姑娘已經把話說到了這種份兒上,在下無話可說,這便告辭,隻是可憐了孫楷,一死之後,連個報仇思念他的人都沒有。”
他一轉身,便欲往門外走去。
陸蕩當然隻是裝裝樣子,說到孫楷之死,他就不信激不起鹽文君的憤怒,他更不相信,鹽文君會放任他離開。
“在胡雪印手下做事,豈有絕對安全之禮,他的死隻能怪他實力不夠,怨不得別人,我死的隻是夫君,卻不是父親,我和你,不一樣,你走吧!”
鹽文君的話,徹底驚醒了陸蕩的美夢,他終究還是太低估這個女人了。
“七彩鹽無聞,到底是玩毒的,你的心狠手辣,我今天算是見識了!”
陸蕩背對著她說出了這句話,然後頭也不回地往外麵走去。
這一趟已經完全失敗,現在已經可以總結出這個結論了。
不過瘟王菩薩不這麼想,他忽然開口叫住了陸蕩,道:“等等。”
這個人的話陸蕩不能不聽,隻得轉身抱拳,道:“瘟王還有何見教?”
瘟王菩薩從躺椅上坐了起來,道:“天下熙熙,皆為利來,天下攘攘,皆為利往,陸大俠到此遊說,隻要拿出一些利益來,說不定我也會幫你一把。”
聽到這句話時,陸蕩就又不準備離開了,隻要利益能夠打動瘟王菩薩,他這一趟就沒有白來。
“在下的家傳寶劍已然贈予鹽姑娘,恐怕再無其他利益,能夠讓瘟王感興趣了。”
陸蕩有些明知故問地說。
其實他當然很清楚,瘟王菩薩感興趣的,是他那隻獨角兕牛,那隻牛當然不是他收服的,因為那是一隻二級的靈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