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次的地震沒有死去任何一個人,隻是屋子仿佛打了第二次世界大戰,需要修繕,且很多家具都要重置。而時雨也因為這次地震在家裏修養了一段時間,她的背部青了一大塊,無法用力,也無法躺睡,而右手也骨折無法寫字,還有全身大大小小瘀傷若幹。

當她趴在**上,再次看見手塚,看著他幫她把堆在地上的書分門別類的重新放回書架上時,心裏已沒有了前一段時間的抑鬱。

“手塚,過來好嗎?”

聞言,手塚立刻放下手中的書走向時雨。時雨把手遞給他,讓他扶她起來。

靠在他懷裏,時雨感到此生從未有過的心安與幸福,多想時針就此停擺,從此就到天荒地老。原來真的有這種感覺嗬,時雨斂下眼簾,不讓他看到自己的情緒。

忽然,時雨調侃:“你看我額頭的這傷口,肯定留下疤的。真倒黴,毀容了。”

因為時雨滿身的瘀傷,手塚隻能坐在**邊讓她靠著,手也隻能輕輕握著她沒受傷的那隻手。

他低聲說:“沒關係。”

時雨不響。沉寂便在兩人間蔓延。

過了一會兒,時雨說:“手塚,我想去京都讀研究生。”

……

手塚看著窗外西沉的夕陽“然後呢?”

“然後出國深造,工作。”時雨輕聲說。

手塚靜默了好長一段時間,閉著眼似乎在想什麼,也似乎在平複心情。突然,他低下頭,把自己的臉貼上時雨的,在她耳邊緩緩的說:“我知道了。到時候你離開,記得告訴我,我送你。”

時雨也合上眼,深深的吸了一口氣,顫聲答:“嗯。”

柔軟的**單上,一大一小兩隻手深深的陷在裏麵,彼此緊握著,十指交纏。

然後嗎?剩下的日子他們沒有再說這件事,而是像平常一樣相處著。除了他們會拿出壓在櫃底不知買了多久的迪斯尼年票,在那裏瘋狂了整個周末。那時時雨笑鬧著死纏著手塚,讓他戴上跳跳虎的耳朵,自己則夾上維尼熊的耳朵。然後時雨與迪斯尼的明星級人物米老鼠夾著手塚照了張充滿童趣又滑稽的照片。會有這種站位,是因為手塚認為米老鼠的扮演者是個男人。

他們也試過去坐全透明的摩天輪,然後在摩天輪裏大眼瞪小眼,死活不要往下看。

更試過去瘋狂的照貼紙相,累得兩人連連發誓日後再不照一張相。

……

流年似水,無法捉住,隻會在指間迅速流逝。

轉眼,時雨就畢業了。

那天手塚在送客台望著載著時雨的客機劃破厚厚的層雲,看著那延伸至不知何方的長長印痕,呆站了不知多久。

直到一同送機的跡部忍不住問出口:“你就這麼放棄?!”

手塚還是抿著唇,沒有回答,仍是靜靜的看著天際,即使那印痕已逐漸消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