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八 再見蕭太後(2 / 3)

沉默中,還是蕭太後首先開口說道:“不管怎樣,你以後就是我的女兒,我會好好的補償你。”蕭瑤木然無動。蕭太後望著她暗暗歎了口氣,微微道:“前些天,西夏李德明子承父業,繼承了王位。昨天他派人前來提親,我既然讓你下嫁過去,自當不會委屈了你。”蕭瑤還是一句話也不說,就好像根本沒聽到她的話一樣,甚至連臉上也沒有任何表情。

蕭太後又緩緩道:“待明日我和眾大臣好好商議一下……”她還沒說完,韓德讓奔了進來,道:“燕燕,那昭月之音不見了。”蕭太後一驚,道:“怎麼回事?”韓德讓道:“適才我去房內取琴,那琴卻不見了,我把房內都找遍了也沒看到。”蕭太後疑異道:“那可就奇了,怎麼會不見了呢?”韓德讓道:“會不會是別人偷去了?”

蕭太後望了他一眼,沉思道:“皇宮之內,有誰有這等本事?”來回走了幾步,忽然又道:“敏兒呢?問她沒有。”她說的敏兒正是韓德讓不久之前新收的幹女兒,名叫白玉敏。本來白玉敏是應當住在韓府的,隻是這幾日韓德讓留在皇宮陪伴蕭太後,蕭太後見到白玉敏活潑可愛,又因她叫白玉敏,其中一個玉字,令她不由思起玉鏡公主,愛屋及烏,自然甚是喜歡,於是便破例讓白玉敏出入皇宮。

韓德讓想了一下,道:“敏兒應當不會取了琴去,她在後房睡覺,要不我問問她去。”說著便往外頭走去,走到門口忽然回頭望著蕭瑤道:“跟你一起提著木箱子的那個人呢?”

蕭瑤臉色一變,冷冷道:“你什麼意思?”韓德讓道:“瑤姑娘,別多心。昨日瑤琴還在的,今日卻突然不見倒是奇怪了。瑤姑娘,可是與這少年很熟?”

蕭瑤想想金鬲軒疑點甚多,這會倒也有點懷疑他了,不覺搖了搖頭,道:“我與他並不熟悉。”心下又想,金鬲軒又為何要偷瑤琴呢?

蕭太後連忙道:“德昌,馬上派人封鎖皇宮。”韓德讓道:“好。”搶出房外,將外頭的侍衛召來,喝道:“快快傳令封鎖皇宮各處路口,見到那個提箱子的少年立刻抓住。”那侍衛得令飛快的去了。

不大一會,整個皇宮內頓時驚動起來,黑暗中亮出無數火把,侍衛們頓時將皇宮內外包圍得嚴嚴實實。

皇宮侍衛原來的正侍衛長本是耶律淩雲,因之前李沉舟皇宮外伺機刺殺蕭太後而不幸遇難,後來以韓慕統領,如今韓慕又昏迷不醒生死不知,這侍衛長一職則由蕭撻凜的兒子蕭懂古暫時頂替。

蕭懂古少年英豪,聞得皇宮遭竊,立時風雷聲動,率領眾侍衛全皇宮搜索起來。

韓德讓忽然想起白玉敏還在後房睡著,這一鬧起竊賊,怕她有什麼意外,便趕去察看。或許蕭太後那一說,就算他相信白玉敏,情傾所至,難免也會疑心的。他來到後房,隻見房門緊閉,但裏頭漆黑。他微微一驚,知道白玉敏說是怕黑,一般睡覺都不滅燈。他連忙敲門叫道:“敏兒!敏兒!”裏頭卻毫無動靜。他又喚得幾聲,終是無人應答。他情知不妙,連忙伸手一推門竟自開了,又從外頭過道取了一盞風燈,進房內一看,借著燈光隻見床上鋪蓋整齊,白玉敏卻不見了。

他暗暗驚異,看這情形毫無迫亂之象,可見白玉敏離開之時顯然並未發生什麼意外,而似乎是自己離開了一般。隻是這夜深寒冷,她會去哪裏呢?韓德讓一時也無法想得明白,便走近床前伸手往被子裏一摸,隻覺裏麵冰涼冰涼。雖說夜晚氣溫低下,但這是特製的絨毛套被,保溫性極好,若是人離開一小會,尚不致如此冰冷,可見白玉敏離開肯定是有一會了。

韓德讓走出門外,四下輕輕喚了幾聲,但除了不遠處皇宮侍衛搜查竊賊鬧騰的動靜,又哪有白玉敏的聲息。

他這時心中愈發忐忑,不久之前她明明是睡在這裏的,怎麼現在卻不見了呢?難道當真是她取去了昭月之音?

韓德讓想著連連搖頭,又自語道:“決無可能,決無可能。”想著那日遇到白玉敏的時候,她當時正衣不蔽體的被幾個街痞流氓欺負,恰逢韓德讓路過,因此才出手相助。後來白玉敏淒淒楚楚的說她是個孤兒,天下之大卻已無棲身之地。韓德讓見她聲淚俱下可憐兮兮的模樣,又想她一個十多歲的孤弱少女流浪街頭,說不得再會被壞人欺淩殘害,於是決定暫時收留下她。這白玉敏倒也乖巧,趁風下雨便要認韓德讓為幹爹,韓德讓也不拒辭,就這樣收了她為幹女兒。數日相處,白玉敏乖巧可人,深得韓德讓喜愛。甚至他想:“這老天總算待我不薄啊!”

所以他對白玉敏是極其相信的,甚至剛才在房間裏蕭太後說會不會是敏兒取了瑤琴去,韓德讓當時心下還頗為不快。當然這種不快憑著他對蕭太後刻骨銘心的深厚感情,無非也隻是一閃而過罷了。

就在這時,忽然聽得皇宮前殿方向有人大叫道:“快抓住他,快抓住他。”韓德讓心道:“未必是發現了那提箱子的少年?”趕過去一看,果然隻見一幫侍衛將金鬲軒和蕭瑤圍在了核心。